弘历想到这儿,不由得轻声叹息。岁月虽然是把杀猪刀,可是在雍正身上体现的倒是不明显,也许五十岁的皇阿玛要远比二三十岁时沉稳、镇定,更让人值得信赖。当然,前提是他不黑着脸像块儿冰的时候。
回到桃花坞,弘历没却歇着反倒去了书房。他从书架上挑了一本庄子,坐在书案后面认真读着。李玉见到弘历在富察玉竹走后的表现,将小宫女早就备好的茶水放到弘历手边儿,说:“奴才见四阿哥现在这副模样,真是打从心底里佩服玉竹格格。”
弘历瞟了李玉一眼:“你这意思是,玉竹格格不来,你主子我就不好好读书了?”
“主子读书当然是一把好手。”李玉适当恭维着,“只是有格格在,主子会读的更好。”
“这话说得中听。”弘历随后解下挂在腰间的玉佩,扔给李玉,“赏你了,山料虽然比不过仔料,好在也是和田玉。”
李玉双手接过玉佩,笑说:“奴才谢四阿哥赏。”
弘历挑了挑嘴角,一边看书一边说:“你家主子我虽然自诩聪明,可勤奋也是有的。”
“那是自然。”李玉小心翼翼将那块玉佩收了起来。
雍正喜欢圆明园,一住又是一个多月。上朝在这儿,批折子在这儿,把一大家子人都接了过来。六月初,弘历见雍正还没有要回宫的意思,心里免不得有些焦躁。
夜里,阵阵蝉叫声传进屋子,弘历拽着薄被蒙在头上,闷声道:“李玉,把窗户给爷关上。”
李玉听到弘历的声音,即刻推门进屋,远远站着说:“主子,关上窗闷啊。”
“爷心烦。”弘历猛地踹了下被子,坐了起来,“算了,给爷找件披风。”
李玉躬了下身子,从龙门架上摘下披风给弘历披到肩上。
弘历打了个哈欠,道:“爷就在外面儿走走,你就不要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