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过去吧,你父亲那头不清楚你觉得性子,咱们也不需要这个。”江浔摇头,“收拾完就赶紧休息,明天还要去大队部开介绍信。”
托大夫的福,肖支书问清楚具体情况后,条子批的快速无比。
俩人把东西大包小包的拎着,没有图省事用空间。这年头的人精明的很,不是说没有摄像头就安全的,后世人依赖电子设备多,较起真儿来,还真不一定比得上现在这个时代人民的观察性。
从北方去往南方的折腾劲儿就别提了,一路上火车都不止两天,更何况宁教授被下放的地方还是云省昆市的某个山区里。下了火车还得转客车,这还不算晚,下了客车更是要靠两条腿走进去。
北方大雪纷飞,南方却是温暖如春。
从北往南,越是靠近南方气温就越是回暖。俩人是大棉袄子大绒裤的上火车的,因为车厢里挤得满满的人,结果靠近江浙一带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身上有点出汗。
到了云省那一片儿的时候更甚,气温起码有十几度,再加上身上穿的又厚,硬座又叫人僵硬的难受,更是浑身都不对劲儿,可偏偏连站起来动动腿脚的空隙都没有。
出门万般难这句话还是有道理,吃又不敢吃喝也不敢喝。由奢入俭易,由俭入奢难,开小灶开习惯了,再叫吃粗粮又有些咽不下去。
下了火车,一路上又颠上了客车,大概有两个钟头的功夫,这才在山区下了车,然后顺着颠簸不平的小路往里头走。
“叔您好,跟您打听一下,这边有没有一个叫做宁安和的同志?”江浔擦了把汗,把行李放在脚底,然后逮着一个扛锄头的人问道。
娇花依旧是一朵娇花,一路折腾下来,宁佳人脸色发白,即便他想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身体素质实在是太能拖后腿了。
那老汉听她这么一问,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这名字倒是不大清楚,不过我们这边有个姓宁的,是上头下来放的,听说是个坏分子……你们找他干啥?是不是跟坏分子有什么牵扯!”
那老汉眼睛一瞪,这时候的人热心的很,一旦涉及坏分子这些事都警惕的很。
江浔被他的眼神瞧着打了个哆嗦,然后说道,“叔我们是来探亲的,旁边这位是我未婚夫,也是那位宁安和同志的小儿子。他小时候被人拐出去,长大了这不寻亲来了吗?我们俩快到了结婚的年纪,总归也要见一见家里的长辈。”
那老汉听她这么说神色倒是缓和了下来,“孝敬长辈是应该的,不过这个姓宁的坏分子不能过多接触,你们身为子女更应该要保持警惕,不能被他所蛊惑!”
江浔点点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叔您放心,不过宁安和同志既然下放到这儿来了,就说明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们相信他在这儿也是努力改造自己,争取获得农民同志们的相信和友谊!”
宁佳人感觉自己整个脑门都在转圈,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就看到一个大老爷们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似乎要等着自己表态。
他有些迟缓的看了江浔一眼,“是的,我相信我的父亲,不管他以前如何,可是我们全家都愿意支持他在这里改造,都愿意支持他努力改正错误,用自己的一份力量支持着祖国的建设!”
看完他们的介绍信之后,老汉便把他们带了进去。
这老农民嘛,也没什么坏心思。城里的坏分子下放到他们这儿了村子里也没人为难他,只是平常干的活儿要重一点,但还不至于不给他们分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