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点点头,洋洋得意道:“大阿哥可是长子,皇上看重,这要学的东西自然也多,倒是不容易。”
太监们一个个点头哈腰,附和道:“惠贵人和大阿哥往后还需要什么,姑娘差人来说一声就好,不必亲自大老远的跑一趟来。”吉祥抿着嘴笑道,“你们有心了。”
李燕飞在外头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特别是听到吉祥称呼惠贵人为“主子”,眉心一跳,与和莲对视一眼,便要发作。正巧吉祥带着三五个宫女太监从里头出来,见了李燕飞忙请安道:“给安贵人请安。”
李燕飞瞥她一眼,冷冷道:“好生把你家小主要的东西搬回去吧,当心跌了碰了,你吃罪不起。”
吉祥知道自己失言,赶紧回话道:“多谢安贵人提点,奴才这就回去给我家小主复命。”说罢,赶紧低头哈腰地带着延禧宫的宫人跑了,和莲侧脸轻骂了一句,”什么东西。”
“罢了,咱们回去吧,被她倒了胃口。”李燕飞冷着脸扭头又往回走。
伺候皇上吃了午膳,敬贵人讪讪地从钟粹宫出来,抱怨道:“我一个大活人在那,皇上就偏偏叫宁贵人晚上侍寝,这都快小半年了,皇上一回我的牌子都没翻过。”
春桃也气不过,“按说小主您一贯是跟延禧宫交好的,惠贵人倒是常常能见到皇上,又帮着娘娘协理六宫,按理说也该跟皇上提提您。”
“我算是看出来了,她还想再生个阿哥呢,哪里想得到我。”敬贵人生着气没留神脚下,不偏不倚一脚踏进个水坑里,脏泥点子溅到了月白色的斗篷上,她气急败坏道:“不中用的奴才,怎么这雪水都扫不干净。”春桃赶紧蹲下用帕子小心擦拭,只是料子太白,那泥印子是结结实实地留在上头了。
“真是走了背字儿,连这石子儿路都知道我好欺负了,”敬贵人捏着下摆抖了抖,“罢了罢了,脏便脏了吧,不脏又给谁看呢,皇后一年半载都不见我一回,我穿什么又有什么要紧的。”
正巧李燕飞从千婴门过来,远远地就看见敬贵人垂头丧气的,紧走了两步,娇滴滴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见敬贵人的鞋面湿了打扮,又佯装生气道:“这宫人们做事儿也忒不当心了,和莲啊你去查查,看看这条路是谁负责清扫呢,怎么这么一大滩脏水。”
敬贵人没好气道:“可不是,我这斗篷可是新做的。”
安贵人垂着眼睛扫过敬贵人的斗篷上的泥印子,笑道:“这又怕什么呢,我那儿刚好有几匹缎子也是月白色的,我叫人给姐姐送去,再缝了斗篷就是。”
敬贵人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多谢妹妹费心了,妹妹的缎子还是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