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燕飞一回到储秀宫就急忙叫和莲去煎药。和莲面露难色:“小主,刘太医说那坐胎要药效太强,小主此时不宜服用啊。”
“快别磨蹭,若是膝下无子,空空要这副身子做什么。”李燕飞不容分说地挥挥手:“快去,快去,别错过了好时候。叫药效打了折扣。”
那药房是和莲的阿玛从外头寻寻得的海上方,用头胎紫河车入药,助孕效果上佳,只是那药味道腥得很,远远闻着都要作呕,但安贵人面不改色服下,每日早晚两顿,不曾有一日落下。
喝了药,又用清水漱了口,李燕飞含了一颗糖渍杨梅在口中,这才顾得上跟和莲道:“你去把西配殿收拾出来,皇上要叫兆佳氏搬回来了。”
和莲大喜,“如此一来,皇上定是不会原谅玉莹小主了。”
李燕飞悻悻道:“快别提了,皇上虽然恼了她,但也知道那厌胜之术根本就是咱们做下来陷害储秀宫的,不过还在我哄住了皇上,皇上也没有苛责我。”
“皇上知道了?”和莲吓得三魂丢了二魂,捂着胸口道:“阿弥陀佛,好在皇上顾念小主没有怪罪下来。”
李燕飞贪心不足道:“这下皇上自然也不会长久地拘着储秀宫了。”
和莲心有余悸,已然顾不得这么多了,只是道:“皇上不怪罪就好,皇上不怪罪就好。”
兆佳氏原本是永和宫的婢女,骤然得宠有孕,已然叫李燕飞恨得牙痒痒,这次带了公主回来,她更是小心谨慎,才搬回永和宫就带了公主来给李燕飞请安。
“哎哟哟,可是不敢当,”李燕飞怪声怪气道:“你如今虽然算不上什么正经的小主,可到底是公主的生母,我可受不起你这大礼。”
兆佳氏羞得涨红了脸,诺诺道:“奴婢能有今日多亏小主当日提携,奴婢不敢忘恩。”
李燕飞眯着轻蔑地瞟一眼,叫和莲把公主抱过来,谁知那小公主长得颇惹人怜爱,冲着李燕飞一直笑,李燕飞心下一暖,握住公主的小手竟然红了眼眶。
“和莲,把我那只收着的翠佛手纹佩拿来给赠予公主,图个吉利。”就连她说话的声音也温婉柔和很多。
和莲和兆佳氏都惊诧不已,李燕飞鲜少有这样温婉贤良的时候。和莲快步进内室打开上了锁的紫檀雕八宝八仙顶竖柜,掏出一件嵌白玉的小匣子,双手捧了来,对兆佳氏道:“这玉佩是小主的陪嫁,是我家祖老爷赢取公主之时,□□皇帝赐的,可谓是价值连城啊,小主一直收着自己都舍不得戴呢。”
兆佳氏受宠若惊,忙叩头道:“公主还小这样的东西给她实在是可惜了。”李燕飞根本顾不上兆佳氏,她将翠佛手纹佩挂在公主的胸前,扬扬手道:“你先回去吧,公主我留下了。”
兆佳氏微微一怔,旋即赔笑道:“公主胎里不足,夜晚总是啼哭难眠,恐扰了小主清静,不如叫奴婢先照看着,等公主大些再来陪伴小主。”
李燕飞眼皮一挑,笑里藏刀地望向兆佳氏,“怎么,你这个做亲娘的,宁肯叫公主跟着你这个出身卑微的婢女也不愿意叫公主有我这样一个靠山?子以母贵,你说说,公主跟着你又能有什么前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