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一时语塞,只能借口说皇后大丧,不宜纳新人入宫。
太皇太后早有对策,不疾不徐道:“按理说,两年前佟丫头就该进宫。姑且不说这个,此时进宫你也大以先不行册封礼,后宫里这么多人不也都是没册封的贵人,关键是二阿哥啊。”
玄烨无奈地摸摸额头,暗自想:眼下云南战事焦灼,自己的确分身乏术,光是有乳母照看总是不足,佟宝卿的的确确是个上佳人选,如此一来,便只有勉强点头道:“那就,但凭皇祖母做主。”
“皇后新丧也不宜热闹,就进宫做个贵人,位份什么的,来日任凭皇帝你定夺,住在,住在……”
“就住在承乾宫吧,也好让保成离孙儿近一点。”玄烨道。
“好,如此甚好。”太皇太后欣慰颔首。
自那一日在宫里见了玄烨一面,佟宝卿便如丢了魂一般,总是想起玄烨落魄的模样。
紫苏从小伺候她,见惯了她说说笑笑的样子,这一连几日的沉闷叫紫苏很是不安,总是旁敲侧击地问她:“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佟宝卿撑着下巴,神色戚戚:“我的心病了。”
“心病了?”紫苏大惊失色,“那赶紧叫大夫来看看啊。”
佟宝卿摇摇头,“这病啊,大夫看不了。”她轻叹一声,出神道:“风追落叶叶追尘,我跟皇上同是天涯沦落人。”
“皇上?”紫苏更糊涂了,伸手欲探探佟宝卿的额头,却被她一把打掉,恼道:“我没发烧。”
佟宝卿长叹一声,趴在桌上,喃喃低语,“罢了,恩爱夫妻不长久,我也不盼着你同喜欢她一样喜欢我了,否则来日我若是不在了,你如此难过,我又怎么忍心。”
紫苏总算听明白了,这两年来小姐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没放下皇上,多少次睡梦里都喊着三哥哥,紫苏听得一清二楚。正想着怎么安慰佟宝卿,外头小斯进来传话说宫里头来人传旨了,佳叫佟宝卿去接旨。
佟宝卿腾地直起身子,“我?给我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