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时闻言,长眉皱起,眉眼间带着鲜见的不耐之色。但瞧他将食指比在唇前,示意金禾不要大声言语。而后便能看见苏鹤时满眼柔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姑娘,见其并没有转醒的迹象,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金禾瞧着样子,总算是松了口气,若是这床上的小姑奶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醒过来了,免不了让这位爷觉得是他打搅了姑娘的歇息。
起初在他听见金喜说这位爷这样那样的宠着这位姑娘的时候,他总是不信,觉得金喜一定夸大了事实,其实现在看来,金喜说的话还算是可信的。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面。
等到进了书房,这两个人才说起了正事。原来是津靖一带雨期提前,防洪的堤坝意外被冲毁,一时间难民无数,皆往邻城涌去。只是邻城根本就不能接纳这么多的人,一来二去自然而然就起了冲突。
朝廷上下已经在颁布措施,只是因为王宇一人大病,下面的官员并不认真执行,相反却贪污赈灾所用的粮食银钱。
苏鹤时的唇抿成了一条线,这件事显然十分棘手,毕竟他身处于京城,总是不能将手伸的那么长。而他更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若是难民与城内的居民起了冲突,那么当地的知府应当迅速压制下来,免得在朝廷面前不好做,甚至惹上不必要的是非。
但是邻城的知府却并没有这么做,甚至此事愈演愈烈,这几日竟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蹙着眉,左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在思量着什么。其实答案十分简单,就连金禾都能猜测的到,自然是魏国公所为了。
他这么做,一来是想动摇民心,二来不过是想让那个久病不愈的王宇早点去死罢了。王宇虽然行事不果决,但也爱民勤政,如果听见这样各地混乱的消息,指不定怎么忧心烦虑。
但见苏鹤时沉吟了一会儿,而后勾起唇角抬头看着站在一侧的金禾道:“不必忧心,魏国公自个儿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要我动手?”
金禾闻言挑了挑眉,而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那慢悠悠品着茶的苏鹤时,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