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宫里，萧珩盯着手里的几张纸，目光紧紧，一言不发。

那纸上记着凌灵灵这一日的行踪，在最后一张纸上，裴翊写道：酉时，于东城桥头购得一摊位，雇张三、李四、王五、赵六连夜安置，摊位内设方桌一张、椅两把，外悬黄幡，上书“算命”二字。

算？

命？

萧珩眉心蹙着，手中的纸，也不知不觉捏得愈发紧了。

半晌，他命裴翊：“你等个两日，亲自去探探她虚实。”

“是。可用属下告知身份？”

“不用。”

萧珩淡淡答一声，便将纸合起搁到一边，又拿起了先时放下的公文。裴翊见状，心领神会，默默行了个礼便退出去了。

只是裴翊走后，萧珩却也没有一门心思看公文。

他坐在那里，时不时瞟一眼搁在手旁的那几张纸，“算命”两个大字，就那么奇怪又突兀地横亘在他心头。

似乎这个太后赐的昭王妃，倒比他原先以为的，要有点意思。

……

凌灵灵的算命摊子开在东城桥头，是城里最繁华热闹的所在之一。正值春寒已过，回暖时节，杨柳依依，和风骀荡，原本就热闹的东城桥头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凌灵灵的算命摊子，集齐天时地利人和于一身，顺风顺水地开张三日！竟！无人问津！

“？”凌灵灵身穿道袍坐在八仙桌后面，一脸懵逼。

系统百无聊赖，晒着太阳问她：“凌灵灵，你要不还是找点正经事情来做？我闲得都要发芽了。”

凌灵灵：“那你说，我能做什么事？”

系统挠挠头：“要不你去门口顶个缸啥的？指不定还能赚点……”

凌灵灵：“……”

她正要怼它，一回头，看见迎面走过来一个高头大马的男子，那男子目不斜视，显然是奔着凌灵灵的算命摊子来的。

竟然是来客人了！

凌灵灵赶紧不与系统说了，待那人进来后，转眼摆起笑容来：“客官算命？”

那人也不多话，直就走到凌灵灵跟前，八仙桌那一头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坐下后方应道：“嗯。”

“客官想要算些什么？”

“你能算什么？”

凌灵灵便想了想，点着手指头：“事业、姻缘、财运、健康……唔……都行？”

那男子似乎有些无言以对，片刻道：“那你随意给我起一卦吧，说说我的情况便好，且看你算得如何，若说得准，往后我还是会再来的。”

凌灵灵忙“哎”一声，脖子一伸仔细端详起他来。

那男子被她伸长脖子凑近了盯着脸，一时竟起一些不自在，他皱眉问：“先生？先生不起卦吗？”

“不用不用，”凌灵灵继续目不转睛盯着他，道，“我是自成一派，与他们不同。”

男子这才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