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公主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她就觉得公主看她们几个的眼神,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总是好像带着一种打量,评估的意味。而且,公主还会叫了王禄单独说话,不让她们在一旁侍候,这是在以前根本就不可能有的事。
她私下和万妙的关系最好,两个人还就这件事讨论过几次。
最后她们得出一个结论:公主可能是因为与沈世子和离的事情,导致性格有些变化。
不管怎么样,她们是公主的奴婢,全靠看着公主的眼色过活。公主脾气好,她们就能松散松散,公主脾气不好,她们就得绷紧了皮打起精神伺候着。
萧解忧自然不知道自己这几天的转变都被侍女看在眼里。当然了,即使知道,她也不会在乎。
她伸出右手,将刚刚百蕴落下的帘子重新掀起。
接近晌午,春日的阳光暖洋洋地倾泻在车内,面对有些刺目的阳光,萧解忧有些不适的闭了一下眼睛,复又睁开。
车马行进在朱雀大街上。饶是萧解忧不常出门,她也知道这是上京内最为热闹的一条街。
街边商铺林立,人流如织,叫卖声和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人间繁华热烈的景象。
萧解忧很感兴趣地一直看着。自从重生回来之后,她发现自己似乎对这种人间烟火气特别喜欢。要知道,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自己一个人躲在府里,学学这个,摆弄摆弄那个,从来都没想过要出府多看看世态事情。
正看到有趣处,突然听到前方有厉声喝吼传来:“让开!让开!人犯押解,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萧解忧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离她的车马前方不远处,若干个衙役簇拥着几辆各载着戴着枷锁脚铐犯人的囚车,辘辘而行。
有那不懂的便问旁人:“这些都是什么人犯啊?他们犯了什么罪?”
还真有人知道:“这些啊,是贻误军机的军官,从西北那边押解进京的,据说都是穆国公府沈家的家将……”
有人嗤笑了一声:“什么贻误军机,不过是为了给那个无能的监军大臣遮羞的借口,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替罪羊……”
“监军大臣?什么大臣?连沈世子都奈何不得的大人物吗?”
“哪里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皇帝的外家表弟!那丁家原先也是穆国公一系的,后来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不知怎地就得了一个西北监军的头衔,在沈家的眼皮底下作威作福的……”
那人话音未落,就有同伴急忙制止道:“快噤声吧!就你话多!”
皇亲国戚和军政大事也敢拿出来乱讲,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萧解忧听了一耳朵的八卦。
丁家就是丁太后的娘家。丁太后有两个弟弟,袭了爵位的是老大,为人木讷老实,在礼部领了一个闲职悠闲度日。老二应该就是别人口中的“监军”。
萧解忧对这个“监军”印象深刻。在她和霍英和离之后,她才知道,当初就是因为霍英“不小心”弄死了丁监军,霍家才千万百计地让霍英与自己成亲,保住霍英的一条小命。
丁监军是什么样的人萧解忧并不清楚,但是她清楚霍英是个什么人。所以,死在霍英手中的,一定不是好人。
她不由得又将目光投向那些囚徒。
从西北被押解进京,能活着就不错了,想要看到一群生龙活虎的将士那是不可能的。
这些囚徒披发跣足,个个狼狈憔悴不堪,除了当中一人还能挺直背脊外,其余的都低垂着头,几乎像鹌鹑一样缩在囚车里。
萧解忧的目光立刻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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