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勒觉得自己没能理解这句话:“……嗯?”
薇塔努力地向着一头雾水的那勒比划:“我没有见过人会这样哭,但是大家都觉得她那样是正常的,所以我模仿了一下。”
那勒:……?
眼看着那勒的表情愈发绷不住,薇塔努力补救了一下:“真的只是好奇,我没有见过别人这样。因为是新的情绪,所以我想学一下……真的!欧文从来没有这么哭过!”
那勒本来正处于一种难以言说的震惊中,结果被最后一句诱导着想象了一下欧文拿着手绢、露出那种娇弱崩溃的哭脸的模样。
——虽然不能亲眼看见,但是那勒很确信这一刻自己的表情一定史无前例得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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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抵达执行部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他和那勒通讯之后隔天的下午五点多。
不过饶是那勒在这两天里憋了一肚子火气,也在看到欧文左边半条差不多干瘪到只剩下骨头的袖子的时候被吓得凉了下去。
“这条手臂,没法要了吧?怎么没切了再生一条。以你的身体素质和魔法耐性,接受再生魔法也不废多少时间,回来的路上也够了啊。”那勒伸手碰了碰袖口处露出的一小节,隐约察觉到在胳膊外侧有一层非常奇异的气息环绕着,“等等,这是什么?”
“诅咒刻印,不小心中了一个。”欧文把袖子向下拉了拉,遮住了手腕处露出的发黑的骨头,“在诅咒失效之前就算重新长了,诅咒也会跟过去侵蚀新的手臂。索性等侵蚀结束了再处理。”
虽然欧文并没有表现出疼痛的迹象,不过那勒早几年还出外勤的时候也是经历过类似的诅咒的,他相当清楚这种侵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勒看着欧文的眼神整个儿都变了,他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居然在出这种危险程度的任务?不可能啊,特务部的任务不都是部长直接下达么?部长不就是你哥费利佩么?等等,你不会是瞒着费利佩自己去的?还是说任务中途出了别的意外?”
欧文有点惊讶地看了看那勒:“你怎么会这么想?这当然是部长下达的任务。”
“得了吧。”那勒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和费利佩一起掏鸟窝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就算他这几年因为刺杀病重跟大家疏远了,听说性格变了很多,那他也没可能派你去冒这种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欧文抬起头,认真地看了那勒一眼:“之前给你的调入特务部的调令你还没签字同意。”
那勒捂住头,猜到了欧文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不能给非特务部人员透露任务相关的信息。”
“我去看看薇塔,她在第三特别看护室?”欧文没再理会那勒,转而这么问道。那勒又被他吓了一跳:“喂,不是吧,你就拖着这么一条胳膊去看薇塔?你不怕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