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可以转移啊!
只要他从摩天轮上下来,地面上零零散散这么多人,即使他被抓住了也可以立即转移到下一个目标身上……
不,这样想下去是得不到结果的。
乙骨一花整理着思绪,决定从头开始推论——
他来到这里,是想做什么?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乙骨一花咬咬牙按住了伏见的肩膀。
“伏见先生,如果到时候还没有想到办法,先按我说的试一试。”
直到“十束”的双脚重新踏上地面,都没人说出好的办法,于是伏见只好命令青组的队员暂且散开、免得被对方一网打尽。
面对一个显然准备挑事的王权者,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一个王权者来阻止他。然而当乙骨一花询问伏见是否通知了他们氏族的青之王时,伏见只是表示就在刚才通讯已经被完全切断了。
虽说,这恰好也可以解释对方是如何躲避监控的——他的身后一定有相当擅长这一方面的后援存在。但听闻这个噩耗的乙骨一花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满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哈?不是我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呢?到现在为止你们都干什么啦?来玩呢?”
“啧,你烦不烦!”伏见看起来很想在殴打敌人之前先打她一顿,不过还是看在一旁充满兴味的敌人的面子上按捺住了:“通讯不是不可修复,大概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只要和室长取得联络,这种特殊情况是可以调用直升飞机的。”
稍微盘算了一下这里距离市中心的距离后、乙骨一花询问道:“从现在开始半个小时?”
“差不多吧。”
“这样啊。”乙骨一花一副彻底看开、大彻大悟的模样看着伏见:“你如果想留遗言的话我会听着的哦。”
“滚。”
伏见简单明了地说道。
“嗯,我觉得小花说的很有道理哦。”
那个占用了十束身体的、不知名的王权者看起来胜券在握,甚至很有耐心地就站在旁边听完了他们的对话。
“我没兴趣听你的意见。”
即使伏见态度冷淡地拒绝了他,他也一直毫无芥蒂地微笑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监控后,宛如在舞台上漫步一般的四处游荡,直到选中一个他似乎觉得不错的位置。
乙骨一花很喜欢这份从容。
她努力使自己不要表现出来。
“伏见先生,如果到时候还没有想到办法,先按我说的试一试。”
“嗯?那你说说看。”
正满脸窝火抓着颈部皮肤的伏见听到乙骨一花这样说后,一脸“你最好说点有价值的东西出来”的表情看着她。
“刚才在摩天轮上的时候,我发现他可能会受到被附身者的身体素质的影响。”
回忆着当时他试图单手控制住伊佐那小姐却失败后的恼羞成怒,乙骨一花开始分析。
“虽然也可以发挥出超常的力量,但这力量似乎不是很稳定。在这种情况下选择被附身者当然是越强大越好。可是即使一眼看过去就可以明白我比十束先生更强,他却选择了十束先生作为下一个附身对象……所以我就在想我和十束先生都有哪些明显的区别。”
她竖起了两根手指:“一,可能是因为性别,但是这种限制存在的可能性从概率来说极小。二是身份。他特意挑选了这个场所,因此这个‘身份’至少对于当前的场面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不过话说回来,工作是酒吧服务员、平常也就是和小混混们一起玩的十束先生能让我想起来的、比较特殊的身份也就只有一个了。”
“嗤,真想让那些家伙听听你现在的话啊。”
自己的话突然被打断,乙骨一花没什么特别反应地看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正低声笑着的伏见:“哦……你想转述也随便。总之,我想说的是,在这种情况下挑选了这个身份并挑起战斗,也就是说他想要确保十束先生处于战斗的中心。十束先生是吠舞罗的干部,敌人是知道你们——青之王的氏族在跟着我们的,他的用意应该相当明确了……顺便一提,你们跟过来的人应该不至于被一把手哦枪干掉吧?”
伏见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平缓了不少:“这次跟过来的人都是精英。”
“嗯,我觉得敌人应该也知道这一点。那我就大胆地推测了哦——他想挑起青组与赤组的战斗,准确点说的话、借你们的手干掉十束先生。”
仅仅靠杀掉十束一个人试图使事态失控,听起来有些可笑,但伏见与乙骨一花都明白对于能力容易暴走的周防尊来说、失去唯一的锁链十束多多良意味着什么。
乙骨一花抬头看向那个晃晃悠悠的车厢,正巧与“十束”对上了眼神。对方甚至还笑眯眯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她定定地瞪着摩天轮,过了一会才转向伏见。
“现在看来,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是他在你们的室长赶来之前就放倒所有人、然后借某个倒霉蛋的手杀死十束先生了。反正事情也不会更糟了,要来赌一赌吗,伏见先生?”
至于将受害者抛在这里、自己转身逃开这一选择,不论是scepter4的规则还是他们的自尊心都是不会允许的。因此正如乙骨一花所说,他们此刻所面对的是毫不讲理的力量所带来的深渊般的难关。
伏见默认地保持了沉默。
在这绝佳的决战氛围之下,乙骨一花为了不改变气氛而组织了半晌语言。
“然后呢,事已至此,我就说实话了……那个,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是一个魔法使。”
伏见盯着她,半天只发出了一个“哈?”的疑问词。
看着他的反应,乙骨一花恍然大悟地补充道:“哦,死魔法使。”
“……”
“不是,你看看我啊,总不会现在说你不相信吧?”
“总之我想说的是,如果敌人是通过灵体进行转移的——大概95%的可能性是这样吧?我会有一些可以暂时困住他的办法。”
伏见看起来有点自暴自弃了。放弃追问这个似乎能说上几个小时详情的问题,他焦躁地挠了一会头发后质疑道:“但是他能读取十束先生的记忆吧?”
“没关系。”
乙骨一花笑了起来:“这可是跟谁都没有说过的必杀技。”
比起伏见很不耐烦地模样,乙骨一花对着敌人的表情可以称为谨慎。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