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之后,接下来的三天年尾已经很浓了。
尤其今年大少爷兴致上来,还特意挥洒笔墨,写了些对联。
冬雪自然闲不住,大少爷前脚写了对联,后脚自己就带着人剪窗花。
龙凤呈祥、连年有余、吉祥喜庆、灵花祥鸟、五谷丰登等等,有些朝生听都没有听过。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也跟在她奶她娘她二婶身后剪过窗花。可从来没剪过这么繁复的。
拿着剪子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冬雨忙中偷闲瞧了那些拿着剪子嘻嘻哈哈的小丫头们,明玉明月从秋碧居出来的,各种活计自然样样皆通。
就是这些小丫头,啧啧。
尤其是隔着不远的这个叫朝生的小丫头。剪得那叫一惨不忍睹。自己仿佛都听到了这些红纸的哭声。
“哎,你们这些小丫头回去玩吧。”说着率先把朝生手里的剪子拿了过来,“不大大的人拿着剪子玩怪吓人的。”
冬雪不赞同的瞥了她一眼,这些活计都要从小学起来,现在坐在这里的有品级的丫鬟,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要想往上爬光靠有人为你说项可不行,自然要先入了主子的眼。要入主子的眼,自然要有拿得出手的本事。
不过她也歪头瞧了一眼,看了朝生剪得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长叹了一口气,“去吧,去玩吧。”
朝生被这两人瞧的脸红,她本来觉得自己的手挺巧的。明明这几天她的绣技有了很大的进步啊。
结果满儿听到朝生嘴里的嘟囔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青叶就随手这么一说,你还真信啦!”
朝生小脸一红,青叶说她绣的那绿叶子明明已经挺好了。“对啊,朝生你学针线还不到一个月,我记得我那会才刚拿稳针呢。”鸭蛋接着补刀。
朝生只能撇着嘴,回到屋子里拿起针来发奋。
鸭蛋瞧她这副模样,只能摇着头拿出自己刚买的点心美美的吃起来。
满儿是无聊的直叹气,跟她俩一个闷葫芦混一个吃货混在一块,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今儿年二十九了,大家都各忙各的,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还不如刚刚不出来,留在冬雪姐姐的屋里呢。
“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做针线啊。”朝生说着把自己的针线篓子递到她面前,大大方方的贡献出自己的针线来。
满儿探过头,瞧了朝生绣的那片叶子,呵呵了。
“算了,算了,我一看到这玩意头疼,我娘念叨过我不知道多少遍,可是我真的不行,坐不住,坐不住。”
朝生长长叹了一口气,“我还指望着你能指点我一下呢。”
满儿夸张的怪叫了一声,连角落里鸭蛋都哈的笑出声来。
满儿白了鸭蛋一眼,又瞪了朝生一眼,“我一七岁的小丫头能指点你什么!?就算我学了针线,也指点不了你什么。”
“算了,不跟你们玩了,我出去一趟。”说完满儿颠颠跑了,看背后就像是有狗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