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惨了,绝对惨了!”说话的那人一脸的幸灾乐祸,谁不知道贺妈妈最是严厉,又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嫁的是外院的大管事,可以说是后院的第一人了,而且她一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不被她逮到还好,一旦被她抓住,不被扒一层皮才怪。
朝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自己晚上绝对不是幻听。那些脚步声估计是贺妈妈压着人出院子时发出的。
与此同时,朝生心里生出一股对贺妈妈的敬畏感,不仅仅是训斥小草那点害怕,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畏惧。
果然没等中午就应验了这些人的猜测。
朝生跟梅子正跟在伍妈妈身后,看她剪一些花枝,这些都是花花草草里的杂枝,只有剪掉去掉,整株花才能长的更好。
这些天里,她俩也一直学习怎么修剪花枝,怎么让那些花花草草看起来更加有精气神,看起来更加赏心悦目。
其实这后院里还有一个小花棚,里边都是一些名贵品种,都是外边那些不能比的。给各房的花枝插瓶都从这里来的。
不过那个地方平日里只有伍妈妈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进去打理,像朝生跟梅子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两个人学的正认真的时候,夫人院里的小丫头来了,说让他们一起去秋碧居。
伍妈妈顿时神情一凛,秋碧居是夫人居住的院子,也是她平日里打理内宅的地方。一看这样就是为了昨晚上的事。也不知道这些人得有多倒霉,正好撞到贺妈妈的手里。
朝生跟梅子坠在最后边,她们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了。
不过没有一个敢大声喧哗的,都默默找了一个角落站好。
朝生偷偷瞄了一下,贺妈妈就站在院子中央,脸上严肃的吓人,被逮住的那些婆子堵着嘴绑着绳子跪在一边,一脸惊惧的望着贺妈妈。
只有一个人有点例外,她不是跪着的,她是瘫在地上,嘴里堵着不能发声,她只能发出呜呜声,然后愤怒的瞪着贺妈妈,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这个人就是马婆子。
其中朝生还看到了一个平日里老欺负自己的人,嗯,心里还蛮爽的,活该!让你老欺负我,让我多干活,这下糟报应了吧。
梅子当然也瞧见了,轻轻戳了一下朝生,让她看。
朝生抿起嘴角,冲着她点点下巴,让她继续看。
然后就瞧见一行人搬了三张长凳子过来,最关键的这些人每人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
要是仔细看到话,那棍子一头是圆的,一头确是扁的。扁的一头还有些黑红的痕迹。
朝生还是认出来了,这是笞杖。入府的时候,只听过这东西,还是第一次见这玩意。
其实也有很多年了,范府不曾动用这件刑具了。因为仗刑是件很残忍的刑罚。受罚者不光是当众被打屁股,更要被扒下下衣被打。对妇人家来说,这不光是身上疼,心里更是羞愤。所以一般不是犯了什么大错的话,不会动用这件大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