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见他的眼神老是如扫描仪般的在她那几个罐头上扫来扫去,便干脆拿了一个递给他,“你如果想吃,就给你一个吧。”
玄雍立马面色一沉,寒着脸将她的手挥开,那铁罐头也叮叮哐哐滚落到了山洞一角。
苏音主动示好却受辱,深吸一口气才忍着没有发作,敢怒不敢言,一言不发的过去将罐头捡起来放进背包里,在心里对自己默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跟蛮古人一般见识……
岛上随处可见灰色枯枝,似乎除了天坑那处崖下灵池有一点绿植,整个岛上就只是这些看起来枯败实则遍布全岛的枯树枝。
苏音折了一小捆进山洞里,堆在一个角落准备升火,溶洞里阴湿又昏暗,她想升个火堆。
从背包里找出打火机对着树枝点了半天却一点不见火星燃烧,起先她以为是自己升火的方法出了错,又拆了几个面包的包装纸撕碎放在树枝下做火引子,哪曾想那碎纸是烧起来了,而那几根细树枝却仍然纹丝不动,连个烟都未曾冒一下。
试了多次仍然是这样。
奇怪了……
上次她明明记得这树枝十分耐燃的,怎么会点不着呢?
苏音疑惑的转身瞟了一眼溶洞另一边闭目打坐当她是空气的玄雍。
她咳了两声,厚着脸皮走过去,“那个,能不能问你借个火啊?”
玄雍稳坐如钟,没动,也没开口,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苏音绞着手指看着脚下的一块石子呐,声若蚊蝇,“你不是会喷火吗,点几根树枝应该不成问题吧。”
隔了很久,玄雍才缓缓睁开眼眸,幽深暗绿的长眸挑起眼帘扫了眼站在他面前有些手脚无措的女人。
她似乎不敢直视他,只盯着自己脚尖,像和那石头有仇似的用鞋尖碾来碾去,玄雍不由注意到她穿着一双形状奇怪的灰白鞋子,像靴不像靴像履不像履,两条腿被那贴身的蓝色裤子显得格外笔直修长,卡其色的外袍有一条束腰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凸显,一头长发在脑后随意扎了个马尾。
这真是一个言行举止皆奇怪的女人!
再次得出这个结论,玄雍不自觉蹙了蹙眉。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漠然开口。
“反正岛上就咱们两个人,互帮互助嘛,你这次帮我,下次你有需要的时候我也会帮你啊。”苏音说。
玄雍轻蔑的一转眼眸,“我不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助。”
苏音不喜欢他那种藐视她的神情,嘴唇几动,但还是将那些冲动的话抑住了,只扬了扬下巴,“是吗,那可说不准。”说完走回自己占的‘地盘’坐下,憋着一股闷气,也不跟他说话了。
跟一个张口必是讽刺刻薄话的人交谈,几乎等于自取其辱。
苏音靠着石壁坐了一会儿,想着这次不知道自己会如梦多久,等醒来时还有一场重要的演出,她此刻虽然在梦里,但工作却不能懈怠,趁这些捡来的‘时间’,她何不将自己的舞蹈节目多练习几次万无一失呢。
她起身走出了溶洞。
等她走出去后,玄雍忽然睁开了眼,深沉地盯着她背影。
苏音穿过枯树枝丛和怪石林走到海滩边,伸展伸展了手脚拉拉筋正在做热身,忽听身后响起几声‘啾啾啾’的声音。
苏音身子一僵。
是那凶猛的怪鸟!
她将动作放慢到十倍缓缓转头,生怕动作弧度大了引起怪鸟的攻击,转身果然见到那只怪鸟挥着翅膀站在她身后十几步的地方羽毛竖立的盯着她,黑溜溜园眼睛瞪得十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