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比尚公主更能牵绊住李郢的脚步,令他久留京都呢?日后公主为他诞下嫡子,那么,镇北王府的荣耀与权力都将属于这个拥有着皇室血脉的孩子。
既然父皇那么希望她和李郢在一起,那她索性便借着喜欢李郢的由头掩饰目的,提前得些便利,无论如何,得把贺谨之拉拢过来,为自己争取时间,为衡儿争取机会。
就是不知今日父皇听了那番话后,还会不会放慕薇凉出宫,如今的慕薇凉虽得宠,却还没到后期那般宠冠后宫,令父皇一心痴迷。
她在父皇心中埋下这颗怀疑的种子,不论现在见不见效,日后总归是有用处的。
杏书自然听不懂秦宁的言外之意,替她更好衣后,福身退下。
“把沈夜叫进来。”秦宁偏头吩咐道。
杏书一愣:“是。”
沈夜刚踏进房门,便觉不妥,此时公主只着了件抹胸式寝衣,外头披上极为轻薄透明的粉色纱肩,莹莹雪肤散发出如玉般柔美的光泽。
秦宁见他进来后又退至门外,眉头动了动,素手摇着团扇走到门帘处:
“你这是何意?”
沈夜一直垂着头:“夜色已深,属下进屋恐辱了公主清誉。”
秦宁掩扇轻笑,袅娜着移步向前,隔着一道帘子,调笑道:“沈夜,为何你总是这般~正人君子?”
珠帘后的人儿越来越近,若隐若现,丝丝暗香争先恐后从空隙中钻出来,诱人心神。
沈夜默默后退一步:“属下自当谨守本分。”
秦宁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凤眸微眯,猛地掀开珠帘,发出啷啷铛铛的声响。
“你就这么厌恶本宫,连一步都不愿接近吗?”
暗夜微灯映射出她精美的容颜,黑白分明的双眸带着些许怒气,桃红色的抹胸更是因这怒气轻微起伏。
青年立时单膝跪下:“属下愚钝,若惹得公主生气,望公主责罚。”
秦宁低眼瞅着他,抬起绣鞋踏出房门,缓缓弯下腰,纤指擒住他削薄的下颚,迫使他扬头对视。
沈夜心跳有些加速,即便是前世,他们也未曾如此亲密暧昧过,除却悬崖边上不加掩饰的动容,她对他从来只有嘲讽和不屑,嘲讽他的故作正义,不屑他的所谓原则。
“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在躲我?”
按前世的轨迹,沈夜必定是御影司第一人,但他于三个月前突然跌落到十名开外,虽然他给出的解释是内功受损,但直觉告诉她,事情绝不止这么简单。
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在躲她!
“公主多虑了。”沈夜敛下眼,错开她泠泠黑眸。
秦宁继续俯身,轻轻弯起的嘴角与他紧抿的薄唇仅咫尺之遥,沈夜面颊微微发红,头不自觉偏向一边。
“但愿是我多虑了,沈夜。”
她声音极为轻细,和着幽香的呼吸喷洒在他侧脸处,如羽毛般浅浅扫过,引得他全身蓦然紧绷,再也顾不得礼数,挣开她的手跃出几步后继续跪下:
“属下不敢欺瞒公主。”
见他如此,秦宁也不生气,不置可否地摇着圆扇进屋:
“回去休息吧,明日陪我去华隐寺。”
沈夜,不管你是否故意躲着我,也不论你为何躲着我,此生此世,你非我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