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娘嗤笑出声,妖冶潋滟的眸清冽异常,眉梢微微挑起,似是讥笑,“不敢?本妃看你从方才到现下,胆大妄为得很呢。”
府医已是汗流浃背,却仍是勉强稳住呼吸,看了看亭内的漏壶,默数着时辰缓缓开口道:“回禀侧妃娘娘,若是您觉着属下胆大妄为,稍后大可治罪,可现下,楚夫人的身子实在耽搁不得。”
她话音刚落,亭内稍稍胆大的夫人也是附和着道:“对呀侧妃娘娘,若是楚妹妹腹中的孩儿当真出了事儿,怕是日后王爷回了府我等实在是不好交代呢。”
她这话儿说得中肯,是以薛海娘倒也不曾将矛头指向她。
薛海娘不语,既是无她与柳夫人的首肯,自是无人敢轻易将楚夫人带去别院,也正因此,饶是楚夫人如今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仍是不敢轻易离开。
“呀——肚子,妾身,妾身肚子好痛——”楚夫人恰时呼痛,丫鬟也掺不住她刻意倒下的身子,由她掌心覆着小腹,似是疼到了极致。
薛海娘不予理会,反倒是若无旁人的手掌合十,击掌两下。
诸人皆是面面相觑表示不解,下一秒,却见薛海娘的陪嫁侍女阿灵领着一个背着医药箱的女子款步而入,若是楚夫人现下抬首看去,便会发觉这背着医药箱的女子正是前日,险些遭她呵斥出府的女大夫。
女大夫走至薛海娘跟前,跪下便行礼道:“民女叩见侧妃娘娘。”又对着诸位夫人,“叩见诸位夫人。”
薛海娘见众位夫人,除却柳夫人其余诸人皆是投来疑惑不解的视线,方才笑着解释出声,“由本妃替诸位介绍一下,这一位便是早些日子本妃请入府中本意是为楚夫人安胎的女大夫,据说医术了得,可当时,楚夫人百般回绝,本妃便想着,这人既然都请来了,备着总是无妨,便吩咐阿灵将此人带下去安置几日,原想着定是要请这位女大夫在这府中干坐到楚夫人临盆,却不曾想今日便出了这一档子事儿。”
薛海娘无视楚夫人因恐惧而惨白的脸颊,继而笑道:“如今,想来楚夫人不介意让这位女大夫为你诊一下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