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被冻得发紫,颤巍巍的手指,指了指薛海娘又指了指梁白柔,“她,是婢女。你,才是娘娘?”
薛海娘唇角轻扬,“原来你是来找我家娘娘的,那今日可真是不巧,恰好娘娘觉着禅房睡着有些不舒坦,故而去了东南角的厢房……”
如若这时,男子还不知今夜这一切仅仅是薛海娘与梁白柔合力设下的陷阱,他便真真可以回炉重造。
秦十五横在男子腰腹间的弯刀进了又退,想剁了男子的心昭然若揭,终是侧过头,“该如何处置?”
他看着梁白柔,那话自然也是对梁白柔说的。
梁白柔下意识摩挲下颌,这原是薛海娘思虑计策之时的习惯动作,许是认识得久了,又时常待在一块儿,耳濡目染多了,也成了梁白柔如今的习惯。
脑海中翻涌着先前薛海娘向她一一道过的说辞。
“比起处置,我更好奇他究竟奉何人之命前来,又是得了谁的帮扶才能进入这佛光寺。”
言下之意,便是怀疑有人与此人里应外合,欲要嫁祸于她。
此言一出,无方便知自己不可再置身度外,他上前双手合十朗声道,“回德妃娘娘,贫僧虽不敢保证寺内人人对娘娘忠诚,可心怀叵测之人却是断不会有的。”
薛海娘听着,视线却不由自主透过大门望向外头。
她方才扫视一圈,除已启程去往北国的北辰让与北辰琅婳外,秦十五、无方法师以及若干唤得上法号的僧人都到齐了,却久久未见南叔柯。
薛海娘并非是意外住进这禅房之中,她便是早已对此事存有疑心这才提出由她代替梁白柔睡在禅房的塌上,且安排了侍卫一有动静便在寺内散播消息。
秦十五与无方皆在她意料之中赶来,按理说南叔珂定也会闻声赶来才是……
梁白柔信步走至秦十五身前,明眸似皎月般皎洁明亮,未染口脂的唇显得比往日苍白些许,微微抿着,倒是横生出一股子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