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叔珂揶揄一笑,显然,是将方才薛海娘对林焱所言听了个全。
这话落入薛海娘耳中却是多了些许试探的意味,她微眯着眸,沉吟半晌才解释道:“只是幼时跟与父亲有往来的兵部侍郎学过些皮毛罢了。”
以薛海娘平日性情,原可置之不理,可南叔珂这一问着实是戳中她心底最隐秘一处,心头平添了几许心慌意乱,下意识便作出解释。
寒暄之余,二人已是不知觉回到寺内。薛海娘与南叔珂的居所相差甚远,自是半道上便分道扬镳。
禅房内,梁白柔仍是着中衣,披着貂绒大氅,坐在摇篮前,柔声安抚着那襁褓婴儿,乳母与清风正侍奉在侧。
梁白柔见是她风尘仆仆而来,未曾言语便挥手屏退清风与乳母。
待二人皆退下,梁白柔方轻佻黛眉,戏谑道:“你亲自相送,北辰殿下可曾予你将来之诺?”
虽早有准备,可真真是亲耳闻见,薛海娘仍是忍不住怔了怔。
她虽顾及着昔日与北辰皇子的情分,却也无需此时亲往相送,之所以如此,无非是昨儿梁白柔与她谈话时鼓舞她今日前去相送,且将彼此情义摊开。
如今乃多事之秋。
梁白柔诞下皇嗣后,与她之间所生的嫌隙方才有所缓和,她自是不可在此时告知对方昔日种种是她编造杜撰。
是以,方才有了今日薛海娘相送之景。
此时,她只得故作羞赧垂首,“将来之事自是将来再议。”
梁白柔见她如此。自是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