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叩见贵妃娘娘,娘娘长乐未央。”
萧贵妃莞尔浅笑,“院判大人无需多礼。”
一声‘院判大人’如雷贯耳,薛海娘将薛巧玲顿时苍白如纸的面容收入眼底,嘴角溢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薛巧玲起身盈盈施了一礼,“劳贵妃娘娘与院判大人费心,嫔妾身子此时已是无碍,再者嫔妾胎象素来由许太医照料,院判大人日理万机,许是无暇去翻阅嫔妾此前胎象记录。”她一番言辞道得天衣无缝、情理恰合,实是叫人挑不出一丝错漏。
院判闻言慈眉善目一笑,躬身作揖道:“小主想来是不信老臣医术,请小主无需担忧,老臣早在随花卉姑娘来前,已是寻小主近月来的胎象记录细看,再三琢磨才敢随花卉姑娘前来。小主此胎可是众望所归,皇上太后与贵妃娘娘皆是视若珍宝,老臣岂敢马虎。”
萧贵妃掩唇轻笑,“本宫未曾生养,但与薛氏一同皆为女子,皆为人妾,自是晓得薛氏缘何惶恐,只是院判大人医术高明,且是众太医之首,你实是无需顾虑。”
梁白柔亦是从旁附和,巧笑嫣然,美眸盼兮,琼姿玉貌美得不可方物,薛海娘试图从她韶华娇媚的容颜寻出一丝不同,却是未得。
薛巧玲攥着云锦水袖,心头惴惴,她继而道:“请贵妃娘娘恕嫔妾死罪,嫔妾方才略有隐瞒,实是嫔妾觉着乏了,是以——”
萧贵妃闻言敛去唇际笑弧,灿若星子的眸宛若亘古不变的深潭,叫人参不透其中深意。
“妹妹如今怀着龙嗣,皇上宠着,太后纵着,本宫岂敢治妹妹的罪,妹妹可莫要折煞了本宫才是……倒并非本宫不理解妹妹体乏,实是本宫忧虑。妹妹今儿待在本宫的乾坤宫好些时辰,若是待会儿回了梨娇堂,这矜贵的身子出了事儿,皇上与太后怪责,本宫可该如何是好。是以,烦请妹妹也为本宫着想一回,便耽搁些时辰由院判大人探一探脉,如此既可保证妹妹身子无恙,届时院判大人也可为本宫作证,妹妹离开乾坤宫前,身子是万万无碍的。”
薛海娘略微怔忪,她思着薛巧玲而今定是与她存着别无二般的困惑,好端端地,怎的便由长孙氏秽乱后宫与侍卫通奸一事扯到薛氏龙嗣一事上。
就连薛海娘在此之前也是从未想到,事件会发展到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