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里汗不得不开口了,说道:“使者说的没有错,可为什么是药木忽汗,而不是明理汗?明理汗是老汗的长子,实力和威望都远胜药木忽汗这个毛头小子。”
李玄都道:“我已经说过了,明理汗经历了一场‘虚惊’之后,已经不再信任伊里汗。选择明理汗,迟早都会被反噬。就像我以前修炼的一门功法,进境神速,可也有巨大的隐患,平时并不发作,与高手相争的时候发作,顷刻间就要丢了性命,更有甚者,还会为他人做嫁衣。”
李玄都用了许多中原人的说话习惯、俗语,他相信伊里汗听得懂。
伊里汗想起李玄都在面对国师时的表现,叹息一声,算是认可了李玄都的说法。不过伊里汗还有顾虑,缓缓说道:“我从来都不在意明理汗怎么想,我更在意大阏氏的想法,对我而言,她就像母亲一样,可是现在的她已经老了,承受不了太大的打击。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要追随老汗而去。”
李玄都说道:“如果是老汗,他就不会有这样的顾虑,当然,他也不会放弃大汗的位置。”
“我与老汗是完全不同的人。”伊里汗语气平静,“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李玄都道:“我有一个建议,让小阏氏去说服大阏氏,毕竟她们两人是姐妹。”
伊里汗皱起眉头,并不赞同,“两人是姐妹也是仇人,就像争夺大汗之位的诸王们,都是兄弟。”
李玄都道:“这不妨是看作对小阏氏的一个考验,既然她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新汗,那她就要有所行动,万没有坐享其成的道理。”
伊里汗起身道:“那就劳烦使者将此事转述给小阏氏。”
李玄都坐在位子没有起身的意思,目送伊里汗离去。
然后李玄都将目光转向外面,平民区遭受战乱之后,不复先前的热闹,有些冷清,许多地方已经变成
了废墟。
不多时后,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李玄都的对面。
李玄都收回视线,问道:“圣君满意否?”
澹台云伸手轻敲桌面,“你在帮我,还是帮你自己?”
李玄都说道:“两者都有,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阴谋可言,只剩下阳谋。既是阳谋,那说出来也没什么干系,我不在乎谁来做这个金帐大汗,我只想借着此事让金帐东西决裂,我要让拔都汗和伊里汗刀兵相向,这样,金帐就再无余力袭扰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