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忽然加重了语气:“药木忽汗,你可曾听过一句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药木忽汗一怔。
李玄都继续说道:“中原的帝王为何总是自称孤家寡人?药木忽汗想要做金帐的大汗,却为了男女小事纠缠不放,甚至还因为此事威胁自己的盟友。帝王当然要讲究尊严,可你还没有成为帝王就已经开始讲究帝王的尊严,这样的你,如何配得上金帐大汗之位?又如何与我们辽东结盟?”
药木忽汗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李玄都说道:“对于成大事之人来说,尊严这种东西,是给别人看的,你要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如果你要快意恩仇,那你可以不容忍月离别的背叛。如果你要金帐的大汗之位,你就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做出最有利自己的选择。如果你今天杀了月离别,那么月即别汗会怎么想?我这个中原使者又会怎么想?我奉劝药木忽汗一句,如果你不想成为老汗的弃子,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这种亲者痛而仇者快之事,还是少做为妙。”
药木忽汗沉默良久,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秦先生的奉劝,我记在心里了。我不会再追究月离别的事情,我也不会让她成为我的阏氏。以后就让她跟随在秦先生左右吧。不过我还是希望收获秦先生的友谊,秦先生知道我的行宫在哪里,我期待秦先生的拜访,我的行宫大门永远对秦先生敞开。”
李玄都点头说道:“不管老汗怎么想,有阏氏的支持,药木忽汗仍旧有希望夺取大汗之位。”
药木忽汗把目光转向月离别:“既然秦先生将你视为朋友,希望你不要辜负了秦先生的一片好心,至于那匣珠宝,希望你不要在意,看在阏氏的面子上,收下它。”
月离别脸色发白,没有说话。
药木忽汗转身离去,那些王庭女侍也纷纷跟在他的身后。
于是此地只剩下李玄都和月离别两人。
李玄都转过身来,望向月离别,说道:“你有问题想问?”
月离别犹豫了一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