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足足在门外守了两个时辰,直到辰时三刻,稚童才从屋中走出。三人立刻上前,由苏云媗开口问道:“老天师,玄机他如何了?”
稚童犹豫了一下,道:“性命是保住了,可是……”
听到“可是”二字,三人的心都是猛地一沉。
苏云媗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还望老天师明言。”
稚童叹息一声:“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飞卿他被地师摄去六魄,虽然贫道借助‘天师印’召回了他的残魄,但在这一来一回之间,使得他元气大伤,根基尽毁。”
说到这儿,稚童望向李玄都:“当年帝京之变,紫府也曾有过类似经历。”
稚童如此一说,李玄都立时懂了,沉声道:“老天师的意思是,玄机兄的境界不保?”
“这世上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稚童喟然道:“当年在帝京城中,飞卿、云媗、清宁三人害你根基受损,不得不废去一身修为从头开始,清宁已经遭了劫数,现在又轮到了飞卿。不得不说,一饮一啄,皆由天定。”
苏云媗顿时为之默然。
当年四人各为其主,李玄都以一己之力阻拦颜飞卿、苏云媗、玉清宁三人,玉清宁第一个跌落境界,如今又到了颜飞卿,只剩下苏云媗还算安然无恙。
李玄都却是道:“霭筠不必当真,当时各为其主,并无对错之说,玄机兄遭此劫难,不过是巧合罢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有联系,我比起以前,还不是更进一步?玄机兄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脱难之后,就能更上一层楼。”
稚童笑道:“紫府此言有理,天道昭昭,世事无常,说不定是玄机命中合该有此劫难,能迈过去,日后便是一片坦途,迈不过去,就此沉沦。正如儒家的亚圣之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经过李玄都这一打岔之后,气氛缓和了许多。
苏云媗定了定心神,问道:“老天师,玄机的情况具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