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飞卿点了下头,把目光望向宫官:“宫姑娘熟知阴阳宗的底细,不知宫姑娘如何看?”
宫官略微思索一下之后,说道:“阴阳宗十殿明官,各有职司,如今为了阻拦我们,地师已然调用了四位明官,西京那边必然受到影响,若是再大举派遣明官,恐怕就会捉襟见肘,依我之见,阴阳宗至多再派出一人,而且不会是王天笑、钟梧这等举足轻重之人,最有可能之人是九明官上官莞。”
李玄都问道:“这个上官莞是什么来路?”
宫官道:“她是地师的嫡传弟子之一,虽然年纪不大,但很受地师看重,也很受家师的喜爱,有望继承地师衣钵。”
李玄都望向颜飞卿。
颜飞卿道:“先前的袭杀之中,此人并未出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阴阳宗并没有派遣援军,一种可能是上官莞已经到了,不过却藏身暗中,另有其他谋划。”
苏云接口道:“阴阳宗不可能没有派遣援军,在漩女山一战的时候,只有四位明官出面,不见七杀王和百蛮王的踪影,可上次袭杀的时候,不但多了七杀王和百蛮王,而且还有万笃门之人参与其中。”
李玄都接口道:“据我所知,此事是由大明官王天笑亲自出面,逼迫万笃门应下此事,不过王天笑并未亲自赶来潇州。”
听到王天笑的名字,宫官的神情有些晦暗,说道:“王天笑是十殿明官之首,也是地师最为依仗的左膀右臂,在阴阳宗中,负责蜀州的正是王天笑。”
李玄都轻轻按着扶手,说道:“情况已经很明了,阴阳宗派出了援军,按照宫姑娘所言,这路援军应是以上官莞为主,可不见上官莞踪影,说明此人还有其他谋划,甚至这次半路袭杀之事,也是上官莞故意弄出来的障眼法,能成最好,不能成也可以拖延我们的脚步。”
闻听此言,其他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秦素顺着李玄都的话说道:“按照现在情形来看,从石门县到白帝城,一路都是水路,无论是青阳教,还是荆楚总督,都没有水军,若是排除江湖高手埋伏刺杀的可能,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太多可以谋划之处,上官莞能去的地方就只有白帝城。”
李玄都陷入沉思:“如今的白帝城中是什么形势?”
宫官道:“原本是青阳教红阳总坛所在,自从因为唐周、唐汉兄弟二人不和而致使唐汉出走之后,此地已然成了整个青阳教的总坛,因为唐周并不愿依附于地师的缘故,所以白帝城中并无太多阴阳宗的势力。换而言之,只要进了白帝城,我们和阴阳宗一样,都是在别人的屋檐之下。”
此时堂中几人,虽然还不是各自宗门的总掌大权之人,但都是被各自长辈给予厚望,自小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这些江湖争斗再是熟悉不过,都是聪明人,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玄都既
是问己也是问堂上众人:“上官莞能否开出一个足以让唐周动心的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