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玄都提起这一茬,李非烟的脸上多了些许笑意:“合该姓冷的倒霉,她知道此番谋划不成,便想就此退走,正巧被我堵了个正着,在她后面还有萧时雨,若是被我和萧时雨前后夹击,她非要死在此地不可,我许诺只要她交出此剑便放她离去,她二话没说,就把此剑交了出来,毕竟外物再好,也重不过自己的性命。”
说到这儿,李非烟又有几分不忿:“不过萧时雨这个婆娘,年纪越大,越是让人讨厌,还质问我为什么放走冷夫人,莫非当我是傻子么,冷夫人傍上了地师徐无鬼,我若把她杀了,嘿嘿,岂不是自找麻烦?再者说了,姓冷的毕竟是一宗主,说不定身上还有什么保命的宝物,两败俱伤终是不美。我与萧时雨话不投机,便先走一步,张老儿的徒弟和慈航宗的丫头还在漩女山上,要全了做客的礼数,稍晚些才能回来。”
李玄都心中了然,转而说道:“师姑,我来为你介绍,刚才与你交手的这位宁兄,江湖人称‘血刀’,是如今的太玄榜第十人。这位宫姑娘,单名一个‘官’字,乃是牝女宗的玄圣姬,只是因为其他原因,已经与冷夫人决裂。至于这位,姓宋名辅臣,是无道宗的高手,也是当今圣君澹台云的心腹。”
李非烟对三人微微点头示意。倒不是她太过倨傲,而是清微宗东海怪人的作风一贯如此,遍观清微宗的行事风范,上至李道虚、张海石,下至陆雁冰、李太一,在外人看来,无一不是性情孤僻乖戾之人,甚至早年还是紫府剑仙的李玄都也是一言不合就拔剑杀人,只是后来遭逢大变,这才逐渐扭转了性子,开始与人讲理也讲礼。
然后李玄都又与三人介绍李非烟:“我这位师姑与我同姓,名讳上非下烟,既是家师的师妹,也是清微宗的副宗主之一。众所周知,清微宗一直是有两位副宗主,一位是我的二师兄,另一位就是我这位师姑了。”
石无月好了伤疤忘了痛,笑呵呵地拆台道:“众所周知,清微宗的副宗主就像无道宗的左右二尊者。要么大权在握,分宗主权柄,制衡宗主,甚至还能代替宗主暂掌宗内大权。要么就是当个花瓶,摆着好看而已,说话没人听,放屁也不响。不知道非烟姐姐是哪一种副宗主呢?”
李非烟冷冷地横
了她一眼,背后所负的“青云”不住颤鸣,似乎随时都能出鞘,然后赏这个疯女人一剑。
就在这时,宫官忽然开口道:“宫官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李前辈。”
李非烟收回视线,望向宫官:“问就是了。”
宫官一指李非烟背后的青色长剑:“若是晚辈没看错的话,前辈所负之剑,应是正一宗的雌雄双剑之一,不知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