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三十六堂公议李玄都,结果却变成了李玄都责问在座诸位堂主。
张海石虽然用意是护着李玄都,但这样的结果显然是不能让老宗主满意的,若是老宗主改让李如师来负责此事,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于是他只好开口道:“此番老宗主的意思是论罪,既然是论罪,就允许自辩,如今可还有人质疑四先生有通敌之嫌?”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李如师。
李如师却是望向谷玉笙。意思也很明白,想要让李玄都死的人又不止他一个,总不能让他一直出力。
谷玉笙明白一个道理,老宗主说话从来都是暗含深意,所谓“论罪”二字,不在于一个“罪”字,而在于一个“论”字,老宗主的意思也很明白,李玄都是错的,老宗主才是对的,不能让李玄都影响到老宗主的方略,所以就要从根子上驳斥李玄都。
可就眼下的情形来看,想要从正面驳斥李玄都是很难了,只能另辟奇径。
谷玉笙想了想,慢慢开口道:“四叔。”
李玄都望向谷玉笙:“在。”
谷玉笙问道:“依照四叔之见,你是有罪还是无罪?”
李玄都道:“有罪。”
谷玉笙又问道:“什么罪?”
李玄都答道:“不该对老宗主出言不逊。”
谷玉笙盯着李玄都:“仅此而已?”
李玄都反问道:“不知三夫人还要给我定个什么罪?”
“我怎敢给四叔定罪。”谷玉笙道:“既然是论罪,我只问四叔一句,四叔给老宗主的……姑且叫谏言吧,那些谏言对不对?”
李玄都道:“自然是对的,若是不对,老宗主便会一一驳斥,可老宗主没有驳斥,显然是认可了这些谏言,只是其中有诸多不当之处,冒犯了老宗主。”
谷玉笙被李玄都给噎住了,她未见过老宗主和李玄都的对答,又如何知晓老宗主到底驳斥与否。
李如师喝道:“李玄都,你说老宗主没有驳斥就没有驳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