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谢谦忍不住自嘲,一个去了势的太监也敢妄想荣宠云端的嫡长公主吗,简直是不自量力。
谢谦淬了毒一样的眼神看向下首的陆远山,当年若不是他,自己便不会进宫,不会做了一个阉人。
原本他也可以考取功名,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长公主他的心意,即便长公主依旧不喜欢他,可现在他只是一个长公主厌恶的太监。
“快起来吧,来,到父皇身边来。”
景帝见着如此盛装出席的长公主喜笑颜开,正好他待会儿也有旨意要宣读,容安在场自是再好不过的了。
长公主走至御前,立马就有人在御座旁重新为长公主安了一张桌椅。
下面的官员也是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长公主先天体弱,从不曾露面参加过皇家宴仪,很多官员都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公主,也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对长公主如此的宠信。
片刻,歌舞再起,奉天殿又热闹了起来,长公主环视下首,顿觉司礼监这座位还真是安排地微妙。
御座右下方依次是三皇子、四皇子等皇亲国戚,而左下方第一位居然是谢谦,就连内阁首辅陆远山都只坐在了谢谦的下首。
长公主在看向陆远山时自然也就不例外地看到了坐在陆首辅旁边的陆怀钰,陆怀钰似是心情不好,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不停地喝着酒。
长公主也只一眼而过,并没有在陆怀钰身上多做停留......
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自己想要见的人,想来应该是苏州水患之事还未解决,徐家父子还没有回到金陵城,长公主这才没有就在席位上见到徐家父子。
长公主颇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就听到身边景帝询问道,“容安怎么出来了,这夜里外边凉,你也不再披件披风?”
“父皇和各宫的人都在这边热闹,我一个人待在永宁宫也是无聊了,便想着出来走走。”
长公主朝着九皇子的座位看了一眼,正好九皇子似有所感地也抬头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温柔地笑道,“而且......这还是小九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儿臣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里。”
长公主和九皇子之间的互动自然也都落入了景帝的眼里,景帝冷哼,佯装噌怪地看着九公主,“怕不放心九皇子才是真心的吧。”
长公主但笑不语,依旧满目疼爱地看着九皇子在下面的一举一动。
“我只是有些感同身受罢了,小九也和我一样没有生母陪在身边,只是我那时还有父皇,又是嫡长公主,这才没有宫人敢欺凌我,可小九就不一样了,他什么都没有。”
听了长公主的感伤,景帝沉默许久,他终是叹了一口气,“容安,朕同意将九皇子留在你的永宁宫也是想要有个人能给你解闷,哪用得着你处处为他谋划,若是有朝一日九皇子当真累着你了,朕可是就要将他送到别的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