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澜面上十分不解,但看着顾芷柔肯定的神色,有些动摇,问道:“你怎么知道店家不会收我们的草药了呢?”
“因为夏枯草的药性。”顾芷柔扭脸看着赵清澜,缓缓开口:“它可以祛火明目,治目赤头痛,但是这种病症一般在夏季多见,而那个药堂一下子收了我们二十斤夏枯草,即使他们是全镇最大的大药堂,恐怕也得好一阵子消耗。”
“那我们可以卖给其他药堂啊。”赵清澜连忙追问。
顾芷柔秀眉微蹙:“可是我们哪里知道,这里的药堂是什么行情呢?他要是店大欺客怎么办?这还好点,我们好歹能卖出,但是,要是不收呢?”
“那我们试试小药堂?”赵清澜试探的问道。
顾芷柔轻叹一口气。
“阿澜,你不明白,”她微微头:“小药堂都是小本生意,里面也不会有价值太高的草药,所以往往是他们坐堂的大夫自己上山采药,省些成本。”
每条路都被堵死了,赵清澜一下子就泄了气。
“不过,我还有个办法。”顾芷柔眉眼弯弯,拉起赵清澜的衣袖,脸上露出一个调皮的笑:“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赵清澜有些怔住了,他微微垂眼,快速的扫了一下顾芷柔的脸。只见这个丫头笑得得意洋洋,看起来一肚子坏水。
有些气恼的甩开了顾芷柔的手,哼,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便把脑袋凑了过去。
顾芷柔压低了声音:“我早就猜到这种情况了,所以我拿了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把它当了,应该就够你的束修了。”
赵清澜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这段时间来别看他一直张牙舞爪的,实际上都是赵清澜内心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一个跟他无亲无故的乡下丫头,凭白要多养一张吃饭的嘴不说,还要送他去学堂。赵清澜实在以为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顾芷柔只是说着逗逗他,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是认真的,连嫁妆本都拿出来了。
赵清澜微微垂下头,神色茫然,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为什么会送我去学堂?”
自从那天夜里逃离那个让他此生难忘的地方之后,赵清澜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摸不着书了。就算他再愤恨,无力,恐怕都大仇难报了。想到这里,赵清澜的眼角微微湿润。
“我说了,你以后会是我的夫郎,我还等着你高中过一把官夫人的瘾呢。”
顾芷柔脸上依然是笑嘻嘻的表情,看起来不正经极了,可是她所承诺的对赵清澜恩同再造,他觉得忽然间看不懂顾芷柔了。
赵清澜面色一肃,对着顾芷柔做了个辑,一脸正色的说道:“若阿柔能助我入学,在下以后一定全力报之。”但还是闭口不谈自己的婚姻大事。
顾芷柔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还是勉强笑了一笑:“哪里用得这般客气?走,我们去当铺,以后你发财了,要记得帮我把它赎回来啊”
“这是自然。”赵清澜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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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你确定这个玉镯你能做主把它当了?”当铺老板对着阳光看了看玉镯的质地,清透水亮,是不错的水种。
但是,当铺老板又看了看明显年纪不大的顾芷柔和赵清澜,有些怀疑的问道。
也不怪他会这么想,毕竟这两个孩子看起来穿的并不好,甚至可以用寒酸来形容。虽然长相俊俏,但是万一这个镯子是他们从家里偷出来的,家里大人再过来扯皮,那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顾芷柔仰脸看着当铺老板,语气肯定的说:“放心吧,老板,这个镯子是我的,我当然做得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