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萱拿出手机,对着那骨刀和骨头项链进行“拍照”,希望能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夏萱先看看那沾满了鲜血的骨刀,显示的是:
名称:无(普通骨刀一把)
属性:无(表面轻度魔化)
等级:无
简介:红山部落数代大巫流传的诅咒骨刀,未经过炼器师炼制,无法成“器”,但是巫者的血和巫力数代酝养,使其对于诅咒法术有轻微加成效果。
对诅咒有所加成的道具?完全没有什么有用的提示!稍微给些提示怎么救人好不好?!
至于另一个骨头项链呢?
名称:???
属性:???
等级:???
简介:破损之器,无法查探,请滴血认主后再次确认。
晕,这个更坑,直接一堆问号就敷衍过去了,夏萱心里咆哮,看着眼前的战士和红月大巫被诅咒的黑雾不断侵蚀,死神即将降临,夏萱的心更急了。
“放弃吧,孩子。”红月的声音很轻,力气像被抽空了似的。
“不!”夏萱说:“一定有方法的,你们都还没有死,就绝对有方法的!”
夏萱用精灵语说的话,红月听不懂,只是这个年轻的女孩所表现出来的着急和关心,让她有些难以适从,在流放之地,居然还会有为了素未谋面之人的生死如此紧张之人。
真的很奇怪呢。
“我死之后,灵魂会跟随诅咒的法则,附身到那只魔鹫身上,诅咒的力量会进一步增强,相信你和你的同伴一定能杀了那头魔鹫的。”红月的神情颓靡,“如果你能够帮我把骨刀和这个项链送回给红山部落,交到我的弟子红叶的手上,就太好了。”
红月低声说:“怎么说也是我部代代相传的传承之物了。”在她这个老太婆手上弄丢了可不好。
夏萱没有听懂她说的是什么。
只是这种认命的平静和死亡前夕的安详让她的心像被揪住了一般。
真真血淋淋的死亡让她明白了,自己并不是身处一个荒诞梦境,不是一个可能随时醒过来的幻觉之中。
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无意识建立的保护膜被刺破了,她内心的不安和不甘爆发了,不管不顾地大声喊了出来:
“你不是诅咒者么?”
“是这个奇怪的世界最诡异的那类能力者,不是吗?”
“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地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我到底被扔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
“浑浊的空气?”
“充满魔气的食物?”
“不净化随便吃喝都会死人的世界?!”
“动不动就杀人的世界?!”
“魔法?”
“能力者?”
“流放之地?”
“奴隶?”
“清洗?”
“屠杀?”
“无缘无故就要被攻击,无缘无故要逃跑,无缘无故看着别人死去?”
“不要开玩笑了!”
生活在和平年代十多年的人,要怎样认同这样残酷的世界?
阿木走到夏萱身边,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捂着她的眼睛,泪水沾在他的手上,他的语气中带着点无情的冷淡:“觉得痛苦的话,就不要看好了。”反正,在这个地方,这种事情,太平常了。
阿木看着那个即将死去的老巫,内心深处是厌恶的,早知道夏萱大人会这样伤心,就不来好了。
明明只是不相干的人。
夏萱大人的温柔,如果能只给我一个就好了。
只为我一个人流泪,只为我一个人欢笑。
这样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心中发芽的?
阿木想:大概是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和她也是不相干的人的时候。
想到这里,他就笑了。
对啊,最吸引他的,不就是那个对不相干的人也带有同情心的夏萱吗?
“破坏媒介。”阿木说道:“这大概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阿木不了解诅咒,但是大陆流行一句话,“破坏诅咒最糟糕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破坏媒介。”
最糟糕是因为,容易反噬,而且后果无法预测。
最直接是因为,谁都可以做,就算对诅咒一无所知也能斩断诅咒的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