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犬韬伸手打去飘荡在脸上的柳条,梁行知突地道:“这样的景色,若是不能画下来,实在可惜。”
傅瑜道:“这有何难。待得我们花些银子,找几个人抬几张桌椅来,摆在这明镜湖畔,又取了上好的文房四宝,只管让梁兄画个够。说到这里,我想起我昨日把梁兄的那幅画带回家了。”
梁行知道:“我知道。”
傅瑜道:“按理来说,这画该是赠予犬韬的,可我却拿了,你们两个也不恼?”
梁行知摇头,王犬韬道:“只要下次你府上的厨娘做了好吃的,别忘记我就行了。”
傅瑜笑笑,他道:“若是别的画便也罢了,可那幅画的意境实在巧妙,我见了心下有所触动,便将它拿回府给了我大哥。”
王犬韬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仍旧自顾地摆弄着垂杨柳,倒是梁行知闻言看向傅瑜,他眸光微动,脸上似有怔色。傅瑜没说什么,他转头看向透彻的湖水,只见靠近他们这边的几只红鲤簇拥着游了过来,在水草中钻来钻去的,甚是有趣,突地一阵浅浅的波纹传荡来,却是一方精致的画船划着水过来了,几只红鲤受了惊吓,纷纷摇摆着红尾游开了。
一道耳熟的声音从船上传出来:“傅二,王六!”
这边水浅,画船不好停靠,一身绯衣的郑四海却是直直地从船上一个箭步,跳上了岸,正巧落在梁行知的面前。他笑道:“可真是巧,叫我看见了你们两个!”
他看着二人,语气甚是熟稔,他道:“可是没画船游湖?那便上我的船吧。”
“郑大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傅瑜笑道,他指着一旁神色淡漠长身玉立的白衣书生,“这是到永安来赶考的梁行知,我们昨天认识的新朋友,可谓是一见如故。”
郑四海抬眸审视着看了几眼梁行知,笑道:“既是你们两个的友人,那便也一起来吧。”
湖面波光粼粼,清澈的可见湖底的游鱼怪石,有风席卷着花香而来,拂起画船上的轻纱。傅瑜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画船轻纱后面遮掩的几个窈窕身姿,他看着郑四海笑道:“看来还是郑大哥会享受,这般便是携美同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