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不解,但还是看向了窗外,正见宝来楼大门的一侧,正对着他们的窗外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大约有二十多人的模样,其中还有十二三个着白衣的书生,见他们探出头来,众人皆是一脸愤怒的看着他们指指点点。
隐约的,傅瑜听到楼下的几个书生大声道:“楼上……窗户……掉下来……”
傅瑜一乐,疑惑道:“难道你刚才自杀被他们看见了便跑来凑热闹,这会儿见你不自杀了又觉得你骗人,所以才对着我们的窗口指指点点?”
王犬韬白净的脸上涨的通红,他满脸窘迫,吱吱唔唔着道:“你看见方才在那里摆字画的书生了没?”
傅瑜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望去,才见的方才跪坐在那里摆卖书画的书生仍跪坐在那里,不过他这时并没有和方才一样盘着腿打坐,而是手中拿了笔正在一张有些花了的纸上作画。
傅瑜听见王犬韬道:“方才我不小心将手中拿着的碗掉了下去,正好砸中了那书生的画。”
傅瑜心中憋了一口气,他愣愣道:“你可真会扔。”说着便拉着王犬韬朝门外走去,却是要亲自下去瞧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路上,王犬韬继续不嫌麻烦的道:“更糟糕的是,碗中还有半碗花雕酒。”
花雕酒色泽亮黄,落在人家那样一副上好的字画上,这么一副画算是毁了。傅瑜心下顿时又气又好笑,却不知道该骂他些什么。
两人到了楼下,从对着他们怒目而视的人群中穿过,傅瑜听见有人问:“从二楼扔出来的那碗酒,就是他们扔的吗?”
有路人道:“刚才就是他们站在二楼的窗户边上,就是他们了!”
有人骂道:“高空坠物,丢你个脸皮哦!”
却也有常年混迹在东市的人看出来了傅瑜的身份,嗫嚅着道:“惨了,是傅小公爷和王家六郎,我看那书生可要倒大霉咯!”
“傅小公爷横行霸道,就是这永安三霸之一,谁还敢管这件事?”人群中有人这样说,这话一出来,方才围在窗下的人群顿时散了一半,剩下的却全是些白衣书生了。
傅瑜听着市井的传闻,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憋屈,同时又隐隐觉得委屈,他一大好的五美新青年,怎么在老百姓眼中尽是些不好的传闻呢?他到底是吃了谁家的馄饨没付钱还是喝醉了酒强摸了人家闺女或媳妇的小手了?
可这些委屈和污名,恐怕他要背负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