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徐娇娇不仅不愿意住院治疗,还要买最快的火车票回老家,郭煜立马就急了,他本来半躺在病床上正输液呢,这会儿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带的头上软软的输液管来回晃动。
张悦赶紧上前帮他扶好吊瓶,稳住输液管,嘴里连声道,“慢点慢点,别动左手!看再跑针了!”
“你不能走!”郭煜说,他心里很乱,根本来不及回答张悦的话。
要是徐娇娇真的走了,那他重活这一回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论起治病来,全国哪个城市的医院比得上北京!万一常林的医院还是治不好她怎么办?一想起他可能会再一次听到她的死讯,郭煜就止不住地浑身发冷。
但徐娇娇本来就因为下午的事儿有点生他的气,这会儿一听他这么说,就哼了一声回道,“我为什么不能走?我回自己家关你啥事?我偏走!”
郭煜噎了一下,道,“你走我就跟你走,你走到哪儿我就跟你到哪儿。”
徐娇娇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她从床上坐起来,环抱双臂向后靠在墙上,长叹了一口气道,“郭煜你成熟点儿好不好?你今年11了不是1岁好吗!咱们都不是小孩儿了,还动不动耍无赖有意思吗?”
郭长源已经先回家去了,郭回现在还一个人在家里,他不放心。张悦在这儿给儿子陪夜,正在旁边坐着听他们“吵架”,听到这儿,她看着儿子和徐娇娇那一团孩气完全没长开的小脸,忍不住想笑:这才十一二岁,就成熟了不是小孩儿了?
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郭煜一把把手背上的吊针扯了下来,血随即涌出,不出片刻就顺手流了下来。“我不是耍无赖,我是说真的,劝不动你我就只能一直跟着你。”他说。
张悦都被惊傻了,“天哪!”她短促地叫了一声扑了上去,“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她握住儿子的手凑近了仔细看,手背上针孔周围隐隐发青,血不停地往外流。
张悦又气又急,她下意识地举起手,可看看儿子,又实在舍不得,只好收回手啪地一巴掌拍到了自己大腿上,“说就说,动针头干什么!?我去叫医生,你可别动了啊。”说着便跑出去叫医生了。
很快,郭煜妈妈和一个护士一起过来了。
那护士看了看郭煜的手,用酒精药棉给他擦了擦手背,又用医用胶带把一团药棉黏压在针孔上,说了句,“没啥大事儿,下次小心些。”就收了吊瓶走了。吊瓶里只剩一个瓶底的药水了,也实在没必要再扎上一针滴完。
徐娇娇很难受,她就坐在郭煜的病床上,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看郭煜。
郭煜也不说话,但他一直看着徐娇娇。
过了一会儿,郭煜妈妈说去买晚餐,出了病房。
徐娇娇才抬头看了郭煜一眼,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想你留下来,在这儿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