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松了一口气,她低下头,揉了揉因为仰头太长时间而酸痛的脖子,努力把这件事往正常上靠拢,“这儿天干风大,比不得咱们那儿雨多,所以我最近有点上火了。”
“嗯,那你多喝点水。”郭煜手里的卷纸这一会儿就瘦了一大圈,现在细细的一条还没他手腕粗。床边的垃圾桶里半桶都是带血的纸团。
徐娇娇想去洗把脸,她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干涸的血迹,看着难受,皮肤也紧绷绷的不舒服。
郭煜不同意,“别去了,好容易才止住血,万一你洗脸低头时间长了血一冲再流起来就不好了。你坐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投个毛巾擦擦。”
趁着郭煜去洗澡间投毛巾的时候,徐娇娇赶忙跳下床从编织袋里翻出一条新秋衣换上了,旧的那条拿塑料袋裹了裹塞进了背包里。
郭煜用热水把徐娇娇带的两条毛巾都投了,然后一条轻轻拧到不滴水,一条拧到半干,拿着回来,先把饱含热水的那条递过去叫她拿着擦干净干涸的血迹,然后再把半干的那条递过去让她擦干水迹。
两个人都没说话,一个人沉默地递过来毛巾,另一个人就静静地接过来擦。
谁都没有说话的心情。
等一切都忙完了,徐娇娇一看表,已经是凌晨4点半了,6:30的车票,也就是说,最多再有一个小时,他们就得离开这里去车站检票坐车。
“4点半了,”徐娇娇说,“我睡不着了,你睡一会儿吧,我看着表,5:30再喊你起来。”
“我也睡不着,也不想睡了”郭煜抬头看一眼对面墙上的塑料挂钟,说,“你躺着吧,闭上眼,实在睡不着养养神也是好的。”
徐娇娇心想也是啊,就把枕头翻过来让没有血迹的那面冲上,然后躺下了,闭上眼之前她又想到一个事情,“哎,你说,我把鼻血弄到他们的枕头上了,嗯,可能床单上也有,那待会儿咱们走的时候他不会让咱赔钱吧?”
“不会,放心吧”郭煜安抚她,“总共也没弄上去多少,还没你衣服上多呢。”
徐娇娇就放心的闭上眼养神去了。
只是这神养着养着就养睡着了。
被郭煜叫醒的时候已经是5:35了,两个人赶忙收拾洗漱了一下就去退房。
前台坐着值班的是个40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徐娇娇他们俩过去的时候,那男人趴在前台桌子上睡得口水都流到桌子上了。
被叫醒了也是一脸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样子。
他也不说去检查房间有没有东西损坏,拿过房间钥匙就痛快地把押金退给他们了。
徐娇娇良心上过不去,临走道歉说,“真是不好意思,上火,晚上流鼻血把你们的枕头弄脏了。”
那男人摆手说,“没事儿,我们这儿有专人管洗。”话没说完扯了一节纸在桌子上胡噜了一把擦了擦口水,就重新趴了回去。
徐娇娇就愉快地跟郭煜一起出了旅馆往车站去了。
到了北京六里桥汽车站,徐娇娇和郭煜才知道,啊,原来来马营市竟然离北京这么近啊。
他们6:30乘大巴从来马营市中心汽车站出发,现在才9点多点,居然就到了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