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一凛,“没,没有,郡主也好说话得很。”语气颇有些虚。
将李昀送至梅姨处,李昭便要忙活着安置这位称心姑娘了,正同绿翘商量,另辟出一间屋子给她,称心听了连忙摆手,“不必如此费心,我.....哪里都住得的。”
绿翘与李昭对视一眼,“不如,称心姑娘先与我一处住着吧,我那屋子也不小。”
“好吧,你可愿意先同绿翘挤一挤,有什么事她也好照应你。”
称心这才点头答应,她带来的东西也不多,被绿翘领着下去安顿,李昭便觉得这孩子也太识相了些,按理说,周叙之将她捧在心尖尖上,原以为她要有些骄纵的,却并非如此。不过这样,李昭就要省心的多。
夜里称心早早地歇下了,绿翘跟李昭描述她身上的伤痕累累,小脸都扭称了麻花,李昭听着有些不信,“哪有这么严重,我也看了她手腕上的伤痕,重是重了些,却没你说的这么厉害。”
“那腕上的伤,实在是她身上最轻的了,郡主是没瞧见她的身子,惨不忍睹啊,那下手打她的人,也太歹毒了些。”
“竟有这种事,不应该啊,周叙之是极护犊的人,怎么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伤成这样?”
“郡主不信,咱们这就去瞧瞧?看看我有没有夸大其词。”
“她可睡下了?”
“睡沉啦。”
两人蹑手蹑脚地进了屋,称心奔波了一天,又好些日子没睡好,这会睡得极香甜,李昭便在绿翘举着的烛火下凑上前,绿翘一手秉烛,一手轻轻掀开她里衣的襟口,李昭顿时张大双眼,触目惊心的一片青紫,有些地方破了沁出血珠子,连忙示意绿翘给她盖上,两人又悄悄离开,生怕惊醒她。
“郡主,我没骗你吧,何止胸口,背上腿上,累累皆是。”
李昭沉默,她险些要怀疑这是周叙之家暴的产物了。不会是周叙之得了什么疯病,病起来就要打人,才把人送来她这里的,可周小侯爷浪是浪了些,对心爱之人怎能下此狠手。
“不行,她这样重的伤势,明日必须带她去医馆瞧瞧。”
绿翘重重点了两下头,忽然又道,“可是郡主,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身上的伤又如此隐秘,恐伤她清誉。”
李昭一时也没更好的法子,唤绿翘先回去歇着,自己躺在榻上想了半天,也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