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便各自作画,哀家限定时日,届时你们再将画送来,自会有人为你们评定高下,温先生意下如何?”
见李昭并无异议,温若寒也不便推辞,应下了这桩不算正经的比试。温阳郡主与温氏后人的比试,人人都想看看结果如何,反倒是两位当事人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偶尔搭上两句话,谈论的多半是有关画的事,看李昭小心翼翼地打听着关于温竹意的事,温若寒倒觉得很亲切,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叔父的近况。
宋煜被李婧粘的心情有些烦躁,看着远处李昭与温若寒站在紫藤下相谈甚欢,时不时还笑得那么娇羞,用鼻子冷哼一声,怕是忘了当年如何抱紧他脖子取暖的样子了......也是,她确实忘了。越是想,越是觉着脖子有些痒痒的,像是少女的鼻吸......
“煜哥哥,过些日子你带我出宫去玩吧,我们很久没像以前那样了。”
李婧靠的近,鼻吸喷在他脸上,宋煜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离远了些,“好啊,不过我刚回京任职,许多事情还需要处理,等忙过了这阵子。”
李婧虽然不大高兴,却又觉得只要跟宋煜出去,稍微等些日子也没大碍,又高高兴兴地开始跟他叽叽喳喳,不远处的皇后见她缠着宋煜,不太高兴地板着脸唤她,“婧儿,过来。”
李婧不知道母后叫她做什么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母后,什么事情不能过会说啊。”
皇后嫌弃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没脑子,贵为公主,哪有这样不矜持的做法,今日你跟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了。”李婧气得甩着手哭闹,礼献便安抚她,“婧儿,来日方长,你这样任性,他反而不会尊重你,你是父皇最喜爱的公主,想要他今后做你的驸马有何难,急于一时反倒叫他心生厌倦。”
李婧虽然任性,最十分听六皇兄的话,三言两语就止住了她哭闹,老老实实地待在皇后身边侍奉,只是一双眼还黏在宋煜身上。李献也多看了两眼,新上任的宋都统,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呢。宋煜感受到这道不一样的视线,毫不示弱地回视,李献笑了一笑,微微向他点头示意。
面对没有把握的对手,最好的办法是把他变成朋友。
春宴酒憨,李昭喝了几杯果酒,面色带了些许酡红,肤色透白,酒气上了脸颊,身后海棠为之失色。过了晌午,花苑里已经不似那般凉快,太后也有些疲倦,其余人纷纷告辞,李昭见宴席阑珊,送走了太后牵了李昀的手也要回去。
李昀却还没什么归意,李昭去牵他被重重挣开,推得李昭一个踉跄,喝了酒脚步不稳,后退进入了一个同样有些酒气的怀抱。宋煜握住李昭的细白手腕,低下头正好能看见她的头顶,今日她抹了
玫瑰头油,一阵香气入鼻,“郡主当心。”
低沉的声音像蛊惑似的,李昭怔怔回头,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这会因为酒,李昭胆子也大了些,朝他一笑,“檀郎美玉?近看更让人信服了。”这话本是寻常的奉承,从她嘴里说出来宋煜竟然觉得挑逗。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只有收拾残宴的宫女,索性用手扶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道,“在下宋煜,字明台,郡主记住了。”
李昭这时微醺,竟然没觉得他这个举动过于暧昧了,冲他甜甜一笑,牵着李昀的手娉娉袅袅往外走,一大一小两个穿过外头的海棠花树,手里残留的柔软触感,宋煜忽的笑了,手指抚了抚嘴角,从身边经过的宫女托盘上掠过一只酒壶,害的那宫女脸红了许久。
李昭回头看一眼海棠外侧着身喝着酒的宋明台,眉眼惊艳刻骨刀,第一回知道,原来美人如玉也可以用来形容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