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色不错,近日应该没有熬夜酗酒。
会师过后,郭嘉与崔颂肩并着肩,默契地往营帐的方向走去。
两人先是商量了水淹下邳的详细方案,仔细推敲掘渠点与引流方式,定好正事后,才开始闲聊起各自的行伍生活。
这一聊便到了戌时。两人随意吃了顿军粮,配着皮囊中的泉水 当然这对有着口腹之欲的崔颂来说简直和酷刑没什么两样,还好郭嘉竟带了一坛子腌菜和干果,帮着崔颂改善了伙食 准备就寝。
郭嘉道:“等攻下下邳,就不必吃这些了。”
赶了两天的路,崔颂早已睡眼朦胧,但他还是撑着意识,认真答道:“我知奉孝心意……”
郭嘉觉得自己的心好似漏了一拍。
“……知奉孝迁就于我,在吃食上格外注意,”崔颂继续迷糊地嘀咕,“实则不必如此。今逢乱世,寻常人连饭都吃不饱,何谈口腹之欲?能得饱食,已是幸事。我若还要在味道上讲究许多,岂不混账?”
郭嘉的心回归原处,轻声道:“并不混账……”
他望着军帐的顶部,意味不明地说道,
“子琮,自然是最好的。”
旁边的崔颂已然睡着,发出轻而绵长的呼吸声。
郭嘉却是看了许久的帐顶,方才转过身,极小心地,将旁边的人搂入怀中。
一夜好眠。
崔颂一觉醒来,发现旁边的位置已空,郭嘉不知何处。
他取了点水,随意洗漱了一番,利落地束发,戴上兜鍪。
他走出军帐,闻到炊烟的香味,正是军中伙头在做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