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今天的事实在太巧了,巧得匪夷所思,巧得令他憋屈。
此地四通八达,吕布偷偷运送黄金的车队怎么偏让他给截了?截下车队便也罢了,怎么偏偏这车队的领队人跟个傻山贼似的,一照面就满口污言秽语,挑衅讨打?再退一万步,就算领队人口出狂言、蛮不讲理……好歹耐打一些啊。三两下被自己两个义弟斩了头,剩下的人跟没组织的流民似的一哄而散,吕布出来运送黄金的兵马……就这德行?
如果刘备来自现代,现在的他或许会用“我可能被‘仙人跳’了”来表达自己的憋屈与愤怒。
刘备健步如飞,义弟张飞第一个跟了上来:“大兄,此黄金有异,你怎么就地分了?”
“我本就与吕布有隙,今日这事……不管我怎么处理都会得罪于他,不如把黄金散了个干净,好歹免去一场是非。”
黄金劫都劫了,还杀了个领队人,就算把黄金全部送还给吕布又有什么用?何况他前段时间才受了吕布的兵祸,如今若是他向吕布示弱,一显得窝囊,二容易让下属觉得他这个主公软弱无能,三……吕布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他别有居心。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吃力不讨好,拿自己的脸面送给敌人踩?
“这些兵马乃临时聚集,如果我们不当场分割,他们势必认为我三人想要独吞黄金……财帛动人心,若他们为了抢夺黄金而拧成一处 到那时,我兄弟三人危矣。”
他和关羽、张飞再厉害,也不能以三个人对抗数千人。黄金不过是身外之物,怎能因为这东西,而让自己三人陷入可能有的危险当中呢?
张飞神色一肃,沉默地守在刘备身侧,从此对他愈加拜服。
许都,司空府。
曹操把看完的羽檄丢进火盆,脸庞被火光照着,显出几分明灭不定的笑意:
“刘备已截下金车,一切尽如公达与奉孝所料。”
站在曹操对面的亲卫行了一礼:“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还请主公指示。”
曹操从众多帛书中取出最长的两条,正是誊自崔颂与荀 的策言:“按照上面的计谋安排人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