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书僮嘟囔了一声:“那先生你可不能硬撑着,累了就休息,可不能再这么吓人了。”
他离开房间,带上门,留崔颂与戏志才二人对榻而坐。
因为心中积存的话太多,崔颂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迟疑再三,转向一边的红木案几:“药尚温着,先把药喝了吧。”
戏志才无有不可。闷声喝完药,他看着沉默不语的崔颂,勉力伸手,在他的鬓角边逗留了一刹,最终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
“是我违背誓言,欺瞒你在先……你莫哭了,只是小病,不值得你如此。”
崔颂猛地抬头,神色愕然:“哭?你看错了吧,我并未哭泣。”
戏志才看向他发红的眼眶。
崔颂咬牙:“颂确实不曾哭过。”
什么是“哭”?双目泣泪,那才能称为哭,他顶多是哽得慌,一时情绪激动,憋得有些难受罢了。
戏志才知他倔强,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正要再做宽慰,又听崔颂说道。
“你也不必瞒我,推说什么小病……你的病情,我已知晓。”
戏志才骤然失语。
“另外,有一件事,我需告知于你,”
崔颂直直地盯着戏志才的眼,一字一顿地道,
“我非‘崔颂’。”
第88章 对榻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