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跟对方谈近乎,忽听董卓对那人问道:“子明方才所推荐的人,先生以为如何?”
“素未谋面,不敢妄加揣测。”戏志才一口饮尽杯中清酒,神色未变。
“崔子琮(崔颂)虽说文风蔚然,但他将将及冠,不过是一毛头小儿,哪里比得上先生的大才?”刘曜畅快地笑了两声,借踩崔颂之举吹对方的马屁,以做示好。但他并没发现,他想要结交示好的人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冷。
“焕,不过是不足道的庸才,岂敢叫大鸿胪卿高看。”
“啊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文人就是太过谦虚了,”董卓哈哈大笑,大掌拍在案上,震得碗筷叮铃作响,“你戏志才若是庸才,这天下岂非全是蠢才了?”
刘曜笑着附和:“正是。”
接着便是饮酒飨宴,偶尔夹了几句董卓对政敌的怒骂,别无他话。
酒宴过后,因为天色已晚,刘曜便在太师府歇下。
等到四下无人,他的从事(属官)上前附耳。
“大鸿胪卿,足下(您)曾言,要卖崔子琮一个好 ”
刘曜刚洗漱完毕,正是舒畅之时,闻言想也不想地道:“崔颂不曾出仕,我替他博得高官厚禄,难道不是卖好?”
从事小心斟酌着言辞:“可是当今士人,但凡有气节的,多以为董卓效力为耻。崔颂以纯孝、礼义闻名,只怕为董卓效力,实非他之所愿……”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还卖什么好啊,人家是正正经经的君子,你问也不问一句,强行拉他去为董卓卖命,这分明就是结仇。
刘曜立即道:“崔颂心气太高,我正想杀杀他的锐气。若此能羞辱他一二,那便再好不过了。”
从事无力吐槽,不知道刘曜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在强行挽尊。
他万分无奈地退下,并在心里祈祷:自家主官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可别带来什么祸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