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是降火,因为戏志才就在旁边,他不好直说自己的怀疑,只能曲线救国,先提起自己几个月前的脑伤,再借着后遗症的名义,隐晦地询问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神医仔细地打量着崔颂曾经受伤、但现在已经连疤痕都看不见的额头,说了一大堆医理,大意是:头伤最为复杂,虽然皮肉已经愈合,但不知道里面怎样,需得先服一剂汤药,看看效果再进行下一步治疗。
说完神医撩开土炕旁边的帘子,从一个类似狗洞的后门那儿钻了出去。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端了一碗黑漆漆的不明液体。
“这是第一帖药,你且喝了,十日后再来。”
神医递药的中途被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截住。
“这是什么药?”
戏志才抓住药碗的另一侧,盯着那黑漆漆、散发着驳杂草药气味的汤汁,眉峰渐渐蹙起。
神医冷下脸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然来我这看病,就要遵守规矩,听从医嘱。若是问七问八,便请移步,出门右转到别的医舍去。”
崔颂心想这人难道是怕被他们偷去药方,所以不愿意透露药的成分?
虽然知道古代的技术人员大多敝帚自珍,但对方未免也太小心了。哪怕他们知道这剂中药的所有成分,不知道各种药的剂量也配不出药方来。要是胡乱用量,不但可能没有效果,还可能把良药变成毒药。
眼见神医好像动了真怒,用力将手往回收,似要夺回药碗,将他们赶出去。崔颂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喝了这碗药再安抚神医的情绪,哪知戏志才分毫不让,既不让神医夺回药碗,又阻着崔颂,不让他碰这碗药汁。
正当僵持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哭号。
“任神医,求你赐下神符,救救我的孩儿吧!”
这哭号声听得崔颂眉心一跳,他盯着那碗汤汁,用力洗了洗鼻翼,发现碗里飘来的不仅有草药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焦味。
崔颂眼皮子一抽,内心被三个字符刷屏:
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