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名册前,见到上面矫若游龙的字体,不由大吃一惊,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叹。
“此字风流飘逸,方圆兼备,笔墨工巧,即兴而起,尽兴而终,神有灵而无一丝匠气 好字,好字!……不对,这字我仿佛在哪见过?”中年文士死死盯着名册上的字,剥去书法赏析后,他终于辨识出了那些文字的含义。
“清河……崔颂?是何子之徒崔颂?”中年文士放下名册,一把抓住卫兵的手,状若癫狂,“人在哪里?那个人往哪里去了?”
卫兵吓了一跳,很快又习以为常,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往那条巷子去了,大约……”
中年文士甩下卫兵,急冲冲地冲了出去。
期间儒冠掉落,他也不理,随手提起就往前跑。
卫兵暗想:自己还没给尚书郎说明对方的体貌特征,他这么跑过去,能找得到人吗?
随即又想,依着尚书郎刚才的神态,或许认识对方也不一定。遂将此事抛到脑后,不再深虑。
旁边一个卫兵凑上来:“这尚书郎好端端的一个人,怎的如此作态?”刚刚那好似发狂的模样,也忒吓人了。
戍在门边的另一个卫兵道:“你是没听过钟书郎的事迹。这位痴迷书道,为了一本古字籍能在城外蹲守一天,甚至还与上官大打出手……这等痴人,连蔡中郎的大门都堵过了,为了几个好看的字而去截人 又何足为奇?”
不解的卫兵恍然大悟:哦,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钟繇钟元常。
另一边,探访钟繇的崔颂等人好不容易找到住址,却扑了个空。
递上名刺,几人往回走。走到一处二进的宅府,门前种着两棵榆树,一名垂髫孩童蹲在树旁拔草,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复又低下头。
此处与驿舍仅隔了两条街,想到在驿舍门口发生的事,崔颂走过去道:“这几日不太平,你快些进屋去吧。”
那孩童摇头:“先生很快就回来了,等到先生我就回去。”
崔颂想到同样外出的钟繇,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家先生是……?”
孩童懵懂地看着他:“先生姓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