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异动的屠夫们将火把往溪边一探,照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几人顿时炸开了锅。
“那衣服是 ”
“这里还藏了一个,是秦人!”
“秦彘[2]必须死,快去宰了他!”
兴奋高昂的声音令崔颂心中一沉,他虽不知道那群人为什么叫自己“秦人”,但从他们的对话中明显能感觉到毫无缘由的恶意,好似凡是穿着汉服的人,他们都不会放过。
借茂密的树丛遮蔽身形,崔颂一路疾跑,一路观察地形。
跑了几分钟,他突然察觉到不对。
这里是一条小山脉,他所往的方向正是一道隘口。然而越是往前,溪流越是密集、湍急,交错密布,编织成网。再往前行,指不定会被溪流挡住去路。
此处山涧不宽,但也颇有深度。
而他与原主皆不通水性。
这时要想改道已无可能,崔颂只得祈祷前方隘口不要被溪流阻隔。
老天爷这次显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等到林叶渐疏,隘口渐近,前方水路纵横,一道长河直通关隘,断绝去路。
而旁边是一座百米高的山脉,与河流呈并行之势,将他困在这一隅河床边缘。
陡崖峭壁,要想翻山而过简直天方夜谭。崔颂深吸了口气,拔出腰间的佩剑,再次打量这道无情的山壁,在靠近河边、约一人高的位置找到一条窄小的裂缝。
那道裂缝约半人长,二尺宽,勉强可容一人侧身而过。
崔颂略一犹豫,踩着下方嶙峋的岩石,挨近洞口。
里面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