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颂幽幽一叹:“我也不知。”
在挨了几把眼刀后,他慢慢地补充了一句,“因为那大虎在看了牛皮纸后,竟将那纸盗去,半夜里对我痛下杀手。”
说到这,崔颂怒而拂袖,忿忿不平,“想我袁家待他不薄,没曾想他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幸而当晚徐先生听到异动,没让那厮得逞,可也因为那厮的算计,使得我与徐先生二人与其他家仆走散……今日他在路上设伏,意图击杀我二人,”崔颂指了指自己刚刚止血的额头,“我头上的伤,就是那厮的杰作。”
徐濯默默埋下了头。
首领道:“那牛皮纸中到底写了什么,竟让那小子如此行事?”
崔颂回道:“我听从白翁的嘱咐,未曾看过纸中的内容。因而此事只有天知、地知、白翁知、与那厮知了。”
氐人们交耳私语,窃窃讨论,可没有一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崔颂仿若感叹道:“这大虎的全家都在我袁族门下做事,他三番两次地截杀我,应是怕我回去后,禀报家主,祸及他的家人吧?”
首领心想,这就更加奇怪了。
既然家人都被主家捏着,那大虎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背叛主家,还想杀了主家的少爷?
白翁的牛皮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竟叫他不管不顾,连家人与自己的未来都置之不理了?要知道,大虎纵是杀了“袁谭”,掩去自己背叛的罪名,尚有一个护主不利之罪。他也讨不到好。而他若是选择逃跑,袁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又能逃到哪里去。
除非,那牛皮纸上的内容,足以改变他的命运,重要到……让他恶从胆生,宁可得罪袁家,也要独吞那卷纸上的内容。
首领的心开始砰砰直跳起来。
有什么东西会这么重要,能够激发人的恶欲与胆量,哪怕是拼死也要独占的?
牛皮纸……一卷薄薄的牛皮纸。
莫非……是藏宝图?
首领压下心中的欲念,故作冷静地询问:“那纸大约多大,袁公子可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