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才刚张开嘴,就被狂风灌了一口,险些岔气。
崔颂俯身,抱住马脖子,将头埋下,“小祖宗,你慢一点啊!”
白驹喷了个响鼻,终于大发慈悲地放慢脚步,以相对正常的马速疾奔。
崔颂直起身,发现自己的头发已被狂风吹得有个性极了,随手捞了一把,松了松被缰绳勒出一道血线的手。
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他回头一看,只能远远看到一个小黑点,哪还有其他人的影子。
崔颂抽了抽嘴角,正想勒马而停,前方突然冲出一人一骑,直朝他的方向而来。
大道宽敞,却偏偏往他这边冲,崔颂隐约感到不妙,正要驱马避开,那疑似来者不善的千里之驹竟已奔至眼前。
马背上的人一身窄袖短衣,头戴斗笠,掩去大半面容。
他一手抓着马缰,半个身体腾空,好似表演杂技一般,一脚踹向崔颂胯下的骏马。
崔颂来不及细想,身体仿佛有了自我意识,在大脑命令前便已作出反应,拔剑一刺。
剑锋凌厉,对方不得不收回腿,避开被切骨断肉的下场,又从马鞍一侧抽出一把环首刀,迎上逼至眼前的长剑。
锵的一声,长刃交鸣。
崔颂回过神,扫了眼对方手中的刀,诈道:“又是你?”
对方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纵马与崔颂擦身而过,背道而去。
崔颂既惊且疑,尚来不及喘口气,那人调转马头,又一次冲了过来。
……原来不是一击即走而是换方向再来一次啊?
心中越慌,身体越是冷静。明明是极快的动作,却好像印在他的视网膜中,被一帧帧地传入大脑,将每一个细节剖析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