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果然。
这么大的一个T,站在人群中心,想不吸引火力也难。
和祢衡撕得最欢的正是最早被祢衡喷成狗的那几个人。
那几人是太学学子,平素行君子之风,恭俭礼让,因着受了祢衡的白眼,又看不惯祢衡的作风,开口说了两句,就被祢衡连珠带炮地堵回来,还上升到人身攻击的程度。
他们没有当场反驳,不是因为被祢衡辩得哑口无言,辩无可辩,而是被祢衡的自恋与机关枪一样的怼人方式弄懵了。
这个时代的士子,哪个不是谦恭自持,曼声铿锵,这货的画风也太清奇了吧?
等他们反应过来,祢衡已经把他们从头到尾地数落了一圈,潇洒走人了。
那几个太学学子气不过,自然要上门找回场子。
这场子一找,先前被祢衡地图炮轰中的“拍驴也不及之辈”也加入队伍,一齐征讨祢衡。
祢衡以一敌十,口舌如簧,地图炮轰轰轰大开,不断有围观的士子躺着中枪,愤而参战。
因而,当崔颂回到原处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被几十人围在中间,宛若前呼后拥帝王出行一般的祢衡。
只是这位“帝王”身边围着的不是拥趸,而是一大帮起义军。
不知在辩什么,有人提到了黄巾贼,说贼头大行巫术,妖言惑众,祢衡既然这么牛逼哄哄,咋不去外面讨伐黄巾贼,用一张嘴把人说死?
祢衡从八种角度论述这段言论的“可笑、可怜、可悲”,把人怼回去后,对于黄巾军头目“行妖术”的说法,他十分不屑:“百戏者的诈唬之术罢了,何值一提?”不过是表演杂技的小丑,你们竟然还说得有模有样的,这是要上天啊?
崔颂帮祢衡补全了潜台词,默默给他点了个赞。在他看来,什么张角左慈于吉张鲁,都是古代的魔术师与布道者,障眼法与忽悠术玩得溜溜的。在对这些人的看法上,他倒与祢衡算是同一战线。
士子中其实也不乏对巫道方术不屑一顾的,可既然这话是祢衡所说,他们怎么也不能附和,只能站在反方的角度拿实例挑他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