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不中即退。没有死脑筋地死磕,也未迁怒于其他人。
这“冤有头有债有主”的风格,有序犯罪的作风,实不像是为了点口头之争就来杀人的。未免自相矛盾。
可,若是幕后之人不是蹇硕,那又会是谁呢?
他一个未成年未当官,闲赋在家的读书人,谁会想要他的性命?
问题又绕到了原点。
原主招惹的仇人也好,便宜爹以前的政敌也罢,没有依据,猜了也是白猜,崔颂索性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专心去想文会的事。
这让无数学子向往,许多读书人挤破头想要参加文会,崔颂唯有两个字:狗带。
对古代士人而言是天堂仙府的地方,于他而言不啻洪水猛兽。
若要做个生动的比喻,那就是:平时常考10分的学渣被拉去参加全国奥数比赛,还是现场竞赛抢答版,被摄像机拍着全国直播,你说慌是不慌?
崔颂苦思了整整一个晚上。以他的头脑,在仓促的时间里只想到了两个办法。
一是装病。此乃下下策,实在没办法的办法。且不说这病没那么好装,昨天还壮如牛吃了三碗饭的人只隔一宿就病得下不了床的几率有多大,生病可是要看医生的啊,一把脉不就露馅?至于找个医生串通什么……不好意思,这个时代的医生大部分都很有职业道德,兼之时间紧凑,要找个道德败坏的医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再退一步说,就是真给他找到了,串通成功了,有个装病的把柄落在医德败坏的人的手上,不亚于一颗定时炸弹。哪天被告发了,他也就可以原地爆炸了。
至于腋下夹东西,肩上绑绳子什么的……血脉不通和虚弱脉象之间的区别,真当医师看不出来啊?
如此看来似乎只有假戏真做……可是苦肉计也不是这么好用的,一来他没有自虐的倾向,二来古代医疗手段匮乏,随便一场大病就能让人立地升天,他可不想作死然后真把自己给弄死了。
抛去以上几点不讲,装病本身也是可一而不可再。不可能每次碰到类似的事就装病,这样瞎子都能看出问题。这次躲过了,下次该怎么办?逃避终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所以这是下下策,能不用则不用。
第二个办法是以攻代守,大大方方地去参加文会……然后借机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