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纠结了一会儿,崔颂便舒开了心中的郁气。
明明准头很烂还要被当作神射手,虽然感觉很糟,但总归比穿帮强。
只是这射箭果然不是容易的活儿,射移动的靶子更比静靶难上无数倍,这次能靠狗屎运混蒙过关,下次就不一定了。
感受到庞大压力的崔颂射了这一箭后就不再拉弓,慢慢驱着马,旁观便宜侄子一箭又一箭地射出,十箭九中,很快便拉了一小车猎物回来。
跟来的家仆麻溜地收好猎物,为两人更换弓上的弦。
待崔琰射空箭筒里的二十只箭,又见崔颂不动,不由奇怪地询问。
“叔父好似兴致不高?”
担心再射就露馅的崔颂摆了摆手,作出一副“我目前心情很沉重请不要和我说话”的模样。
崔琰心中不解,但他素来敬服这位比他小上数岁的从父,于是停下马,示意家仆为他奉上两只新的羽翎箭。
“既如此,今日的比试不如到此为止?”
听到崔琰的话,崔颂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宜侄子的上道,就听对方又加了一句。
“这是最后一箭,便以此箭定个胜负。”
……说好的到此为止呢?
崔颂面无表情地接过崔琰递过来的箭矢,内心甚伤,但在大学话剧社顶梁柱的职业素养下,他朝崔琰从容地一笑,眼中透着绝对的自信与泰然。
死就死吧,不就是射箭吗。就算射歪到天际去,大不了说自己手抖了,或者突然得了什么手疾,只要他不露怯,崔琰便是有所怀疑又能如何?
带着不知道是迷之自信还是自暴自弃的心情,崔颂干净利落地挽弓,对准林间一蹿而过的长角鹿,极快地射了一箭。
这一箭声势浩大,然而崔琰只看了一眼,便知这一箭严重偏离了方向,绝无可能射中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