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伤员说了一半,没再说下去。

“只是什么?”竹君如的嗓音有些凉,像淬了冰。在这夏季的日光里头,也让人觉得寒凉刺骨。

那伤员下意识地抖了抖,酝酿好情绪,继续道:“只是那刀着实来势汹汹,宋副将被伤及心肺,不多时就……”

他还没说完,竹君如就不见了。

她跑着,军中不可随意跑动的规矩她是知道的,可现在,她必须要去找一个人。

果然有巡逻的士兵拦下她:“站住,不许动,什么人!做什么的?”

竹君如冷静极了:“竹君如,我是个医生。”

士兵上下打量着她,有一位见她眼熟,听竹君如这样一说,果真想了起来:“竹先生!”

那士兵收回手中的武器:“竹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他仅见过竹君如几次,每次见着的都是她低头为人疗伤时的沉静模样,如此这般的慌张,着实少见。

竹君如闭了闭眼,又是如往常一般的沉稳安静了:“我找奚晗将军。”

她从腰包中摸出一小瓶药——方才她正在为伤员疗伤,出门的时候太着急,都没来得及将这瓶药放下,只好随手塞进了腰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