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直到天色大亮,殷殷才醒,只觉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
殷殷翻了个身,看向了窗外,正对向了院子中的那颗梧桐树。
阳光正好,一缕一缕落在了枝丫间,格外的好看。
殷殷又翻了个身,捂着脑袋坐了起来,便觉得脑袋一晕,顿时无力地趴在了蛋壳上。
蛋壳上的酒味较之昨日浓郁了许多,殷殷心里懊恼,早知那酒那么烈就不用它洗蛋壳了。
傅潇本来在梳头,见着她醒了,看了她一眼,而后继续方才的动作,将长发束起,梳地极是整齐好看。
殷殷瞧了一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乱糟糟的,不知怎么的,脑袋一糊,小声地叫了句,“傅潇……”
而后,便觉得这样叫名字当真奇怪地紧。
傅潇听着她的声音转过了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做什么?”
殷殷咬了咬小手,小声道,“能帮我梳头吗?”她自打出蛋壳以来,整日便是披头散发的,每天只能用手打着水抓抓。
平日里还能忍受,这会儿看着傅潇梳头梳得那么好看,爱美之心瞬间嘭嘭跳了起来,殷殷顿时便有些忍不住了。
然而,刚说出口她便后悔了。
傅潇没说话,殷殷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便见着傅潇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殷殷顿时便怂了,方要说话,便见傅潇拿着梳子站起了身。
长身玉立,眉目如画。
殷殷眼睛一亮,趁着傅潇还没到跟前,连忙找手顺了顺头发,爬出了蛋壳乖巧地坐在一边。
傅潇走进了,矮下身挑起她的头发,而后……便见她的一撮头发从梳子缝漏了下去。
她的头发太少,梳子缝却又太大。
殷殷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后嘤地一声扑到了床上,蹬着腿小手不停地砸着床。
傅潇默了默,收起了梳子,安慰性地用指尖拍了拍她的背。
殷殷仍是将小脸埋在被子中,不出来。
傅潇难得地妥协了下,“出来,我给你编小辫。”
殷殷动作一顿,慢慢地转过头,一双大眼略带怀疑,“不梳头能编好看吗?”
“……”傅潇也不知道,因而只能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