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孩都知道闯了祸,掉下去的和没掉下去的都不约而同地默不出声,只有家旺奶奶的声音在河边回响:“天啊我的祖宗咧!看你们这弄得,这大冷天的,冻病了可就麻烦了哦!赶紧上酒厂锅炉房去暖暖!也顺便把衣服烤干了!以后可莫要再在河边打架了哦!”
里山县的酒厂也是挨着河边建的,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个百十来号工人。这会儿效益还是不错的,厂里开工足,常年锅炉房里都是热的。住附近的人家有时急着烘烤被褥衣物的时候都会去那里,厂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里的工人也多是县里招的,乡里乡亲,谁不认识谁。
三人也确实冻得够呛。楼珩姐妹浑身直哆嗦,对着家旺奶奶点了点头,也没废话就抬着木盆往酒厂走。倒是谭敏这会儿有点害臊了,不肯跟两个小姑娘一起去酒厂烘干衣服,最后是容心容意两兄弟陪着回家去的。
姐妹俩没废什么事就进到了酒厂里面,路遇的大人们一看姐俩浑身湿透,问都没问就领着往锅炉房走了。跟楼珩妈相熟的龚姨妈闻讯还特地跑了趟车间,给姐妹俩倒了二两白酒过来。就在楼珩还在纠结小孩能不能喝酒的时候,楼瑛早一仰脖子把那小杯白酒倒进了喉咙。楼珩见状也只能跟上。
“嘶……好辣!”楼珩忍不住吐舌头道。
龚姨妈收起杯子,笑骂道:“活该!谁让你们在河边打架的。回去看你们奶不抽你们!”
楼瑛想也不想地回道:“下回换个地方打。”大冷天的掉河里确实很难受。
龚姨妈忍不住一巴掌拍到楼瑛的脑门上说道:“还有下次!这次就已经够呛的了!”
楼珩在一边无辜地笑。
兴许是顾忌到被牵连的楼珩的心情,龚姨妈也没有多说什么,吩咐姐妹俩老实在锅炉房烤干衣服后就继续回车间了。楼瑛倒没什么,那是个皮厚的。楼珩可不一样,去了连家几年,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这好不容易接回了楼家,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番好意把好好个孩子吓成了鹌鹑。
锅炉房里暖烘烘的,就是脱光了也不会觉得冷。衣服和床单轮流摊在热管子上烘烤,干得快得很。就在姐妹俩完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达金妹来了。
“三姐四姐,你们赶紧回去哦,你们家有来找茬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