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与苗苗离不了干系。
河流宽阔无边,深不见底,水面不知缘何,笼罩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
季鹰被大夫人强押下的伤还未好透彻,行了一天路,也有些疲了。盯着河流思忖了片刻,又将附近扫视了一圈,这才寻了块干净的地儿,定做今晚过夜的地方。
他先将小姑娘轻巧放下,五指一张一握,凭空出现一条毛毯。
苗苗张圆了嘴儿,星星眼地看着他。
季鹰用毛毯将小姑娘裹住,顺口解释:“这是收纳戒,可以储放一些东西。”他的这枚收纳戒,是用屠百草执意给的散伙费,特意为这次秘境之行购下的,只是内里空间稍微有些小。
安顿好小姑娘,他四处寻了些枯枝,迅速生了火。又从收纳戒里取出一些干粮,塞到小姑娘手心。替她掖了掖毛毯,这才起身交待:“哥哥去河边一趟,离得不远,抬头就能看见。所以,苗苗不要害怕,乖乖待着好好休息。”
苗苗小口啃着干粮,不解地歪了歪头,把干粮凑到季鹰嘴边,含糊不清地问道:“哥哥抱了苗苗一天,不休息吗?”她眼神颇为担忧,还有些小小的自责,觉得自己要是再轻点,或者走路再快点就好了。
季鹰轻笑一声,偏头咬了一小口干粮,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哥哥不累,去去就回。”
他这么做,并不仅仅是想探寻河面的水雾,更是想看看,没有他在身边,苗苗身旁会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走到河边,微微躬身,手掌探入白雾之中,抚了一抚。那水雾好似活物,丝丝缕缕绕上他的指尖,缠绵悱恻,如绸缎般柔滑细腻,还带着清透的凉意。
季鹰心里震撼非常,这竟是极度浓郁的灵气。或许,比上学堂的演武场还要浓上数倍有余。
他看了眼还眨巴着眼儿瞅他的小苗苗,就地寻了块岩石,分了一丝注意力放在小姑娘身上,便开始抓紧机会打坐修炼。
小黑蛇不知何时溜到了季鹰身上,滑到一旁,同他一起感受这厚重的灵气。
苗苗一边继续啃着,一边眼珠子不错的看着哥哥。但她毕竟只是个三岁的小孩儿,精力着实有限,没过一会儿,便倦了,不知不觉捏着干粮,歪着脑袋睡着了。
这时,林间探出几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豆豆眼看不见稍远处的季鹰,其中一只判定没有危险,便兴奋地蹦跶到小姑娘身旁,心满意足地牢牢贴上。
而后,许是放出了什么信号,接连出来了一群毛团子,各色各样,有大有小,但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并无猛兽混杂在其中。苗苗在它们眼里,就像一个香饽饽,一个二个恨不得钻进毛毯里头。不过片刻功夫,小姑娘那处便堆满了毛球。
季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念头转的飞快。
他最先猜测,苗苗可能在驭兽方面有些天分,也曾带她去过花鸟市场,却并未出现这种状况。他又联想到牢房里的结界,再加上并不确定是不是季家人,却能进入先祖布下结界的密林与秘境,他便把原先的猜想推翻了。这绝不可能是驭兽天分,更不可能如通灵玉所测,只是个资质一般的孩童。苗苗的身上绝对有着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