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雅其实没有住过小旅馆,她怕小旅馆不安全,有钱住酒店肯定比小旅馆好得多,至少安全和卫生方面要高出许多。她想着肯家的大少爷恐怕也从来没有住过小旅馆。
旅馆房间不大,大概十二平方米,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另外有一个带浴缸的洗手间,大概四平方米左右;一个小阳台,可以俯瞰楼下街道。在小镇来说,这家四层楼的小旅馆也就算不错了。
肯尼思果然眼神颇是嫌弃房间的简陋,但来住小旅馆是他的主意,这会儿肯定不能自打脸,只好马马虎虎算了。
在张文雅看来,小旅馆的房间也不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单看着也干干净净的。反正这事吧也不能细究,大酒店的卫生也不见得很好呢,还不是凑合着住。
倒是这么偷偷来住小旅馆对他俩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有点儿新鲜劲。
俩人进了房间,先是梭巡一番,然后视线对上,你看我、我看你,忽然同时笑了。
笑着笑着,便抱在一起。
亲吻她额头,亲吻她的鼻尖、嘴唇,“文文。”
又喊她一声,“文文。”
“john-john。”
他笑:john-john之名得自一位白宫记者听错他的名字,之后也只在媒体上流行,日常生活里没有人这么喊他,现在成了她的专用名字,也很好。
他想起为了这个爱称的事儿张文雅还气得不行,差点给他闹了个……差点他就要被分手了,但一点也没觉得她无理取闹,反而心里暗爽。很简单的逻辑,爱你才会在意你,不然管你那么多。
甜蜜的亲吻,轻柔的,温暖的,吻在她唇上,吻在他心头。
忽然胸口被推了一下,用力不大。
他一愣。
接着又被推了一下,很用力。
他机智的反应过来,顺着推力倒在床上。
结果张文雅把男人推倒在床上后,一转眼进了洗手间。
肯尼思自个儿在床上躺着笑了起来。
不过没耽误多长时间,他一跃而起,进了洗手间。
“谁让你进来的?”
“我困了,洗洗睡觉。”
“不行,我先进来的。”
“一起。”
“不要,这里太小了。”
“也不算很小。”
接着,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小旅馆隔音不好,凌晨,被隔壁房间激烈运动的声音吵醒。
张文雅迷迷糊糊的,有点烦。她不喜欢被人吵醒,在哈佛住学生宿舍也吵闹,但不是这种吵闹,再往后她住的不是独层公寓就是联排别墅独栋别墅,早忘了住单元楼是什么情形。
隔壁房间打桩还挺卖力的,听了一会儿,肯尼思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还睡吗?”
尽说废话!
她没说话,他也没再说话,只是手上忙碌不停。
次日,睡到自然醒。
呼!睡到自然醒真的很不错,不用起床做早餐,不用忙忙碌碌给孩子们梳头发穿衣服送去学校——张文雅有些恍惚,前尘往事居然在不经意间又冒了出来。之前她没有多想,重活一次,人生不同,之前的双胞胎女儿今生无缘再做母女,也是正常的事情。不曾有机会出生的孩子当然也不会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现在有爱文——
哎呀!她猛地想起来,昨晚居然忘了爱文!
倒不是担心没人照顾孩子,家里有保姆管家,爱文该吃吃该睡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富豪们都是这么养育孩子的,不算个事。就是吧,她确实把爱文忘了,有点好笑呢。
“笑什么?”男人低声嘀咕。从背后抱着她,脸庞在她脖子上贴贴。好喜欢这样啊,不急着起床,先跟老婆贴贴。
“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忘记了?什么事情?”他心不在焉,手臂抱着她的腰。
“不知道。你想想,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事情忘了?”
“没有。”
“真的没有吗?”
“有吗?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你也没有什么应酬。”
张文雅暗笑:看来是忘得很彻底,可怜的崽崽!
于是友情提示,“我们是不是有个孩子?”
肯尼思这下恍然了,“你是说爱文——他有保姆,不会饿着他。倒是你,你才几个小时没见他,心里只想着他。”
“谁叫他是我的孩子呢?”
这会儿肯尼思又不觉得有个崽崽有什么好高兴的了,但又不好厚着脸皮说“孩子扔一边去吧”。过了一会儿,他才闷闷的说:“你心里也同样想着我吗?”
哎呀!这个男人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每天都跟你在一起,还不够吗?”她柔声说。
“不够,你有把我放在你心的深处吗?”
“有啊,放在我心中最好的一块地方。”拉着他的手,按在她心口,“你摸摸。”